“许是砒霜药性强吧?”
“药性强,但是也贵!”
张俊梅愣住了,可不是贵吗?
一两砒霜都要一两银子,二两砒霜就是二两银子!
家里兄弟几个每月的工钱加起来还不到一百文,一两银子那可是庄户人家一年的嚼用。
以连氏省吃俭用的性子,怎么舍得买二两砒霜?还用来自杀?
砒霜在大盛朝金贵的很。
因为之前皇宫里连着五位嫔妃被砒霜毒死,所以皇帝严令砒霜的贩卖不得超过一定数量。
所以,砒霜,也很难买到。
那么,能卖砒霜的,就绝不是普通的药铺了。
最主要,连氏绝对没钱买砒霜!
农户人家,一般都是由女人来掌家,所以家里的钱都是女主人来保管。
有长辈便是长辈管家,分家后自然便是各管各。但也是由女子掌家管着开销。男人则闷头赚钱养家。
东头张家不是。
他们家的钱是由张根生保管,连氏压根就没有管过家里一分钱,这是家里公开的秘密。
难道是张根生?
不,这个想法一出,张俊七连忙摇摇头。
连氏死了对张根生一点好处都没有,怎么可能是张根生买药药死连氏的呢?
连氏虽在家里没地位,但张根生的吃喝拉撒是离不开连氏的。
最主要,连氏死的时候,张根生去了隔壁村卖狐狸皮。那是张俊二在山上打的。
张根生和张俊二一起去卖的狐狸皮,根本没有作案时间。
张俊七将这怀疑暂时抛出脑海,她郑重地看向张俊梅。
等张俊梅彻底镇定后,张俊七才道:“娘的死,有蹊跷。”
“小妹,你,你说的是真的?”
张俊七不可置信地看向张俊梅,张俊梅从不会喊她小妹。
可见,这种猜想对张俊梅来说有多震撼。
张俊七赶忙解释道:
“我是说真的。我虽然一直记恨娘,可娘到底生我养我,娘死了我也很难过。所以,我是说真的。”
小七没必要骗她,震撼过后,张俊梅还是冷静了下来。
身为家里唯一的女儿,又为了养弟弟而将自己十三岁就嫁出去,张俊梅也是一个有自己主见的人。
她摇摇头说道:“娘平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性子软和,不会得罪人。刘氏平日有几分贼胆,但害娘,借她十个胆她也不敢。小妹,你说,娘到底是谁害的?”
原来是在疑心刘氏?
谁害的?
张俊七不知道,她也只能用在现代学来的一些“刑侦手段”来初步判断。
这块地在大张村最西边,显然不是连氏这个几乎不出门的人会来的地方。
当时发现尸首的一行就有六七人,早就把现场破坏了个一干二净。
砒霜药性极强,封喉必亡。既然连氏是死在这块地里,那么,极有可能是相熟的人带她来也未可知。
更有可能是死后被人弄到这里来。目的就是混淆视听,造成连氏自杀的假象。
唯一能确定的就是,连氏的死,是谋杀!
不远处躲在山垛子的两个人在听到姐弟二人对话后,明显变了脸色。
一人弯腰恭敬地对另一人悄声说道,“您看,是不是……”
说着,恶狠狠地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另一个明显就是主子的人,衣着和普通村民无分别,但眼睛上却是戴了个说不上来的乌漆麻黑的东西。
张俊七若是瞧见了,必可一眼就认出那东西其实叫墨镜。
他看起来面无表情,也可能是被墨镜遮去了表情。
他抬手制止了手下,“多此一举,周氏的死已是欲盖弥彰,莫非你还要背着我再错下去?”
这人一听,赶忙跪下,“属下听从主子安排。只是上面……”
那人只道,“所有风向都在连氏名声上头,再动手已不是上面本意。两个升斗小民而已,回去我自会说明,你无需多虑。”
“属下省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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