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此刻为娘出头的竟会是小七,这个平时连看娘一眼都觉反感的五弟。
她知道,小七一直都记恨着亲娘。
娘当初要卖了她,所以她一直都恨娘。
今日,小七并没有无动于衷,她愿意为娘说话了。
娘,您泉下有知,可以安息了。
张俊梅悄悄擦了擦再次流出来的眼泪,想起刚才两个弟弟的小动作,两只手又急得不停地绞动着自己的衣角。
这两个人都还小,别做什么傻事才好。
这边村民一听要告到县太爷那里。
虽鄙视张俊七的大言不惭,但心里谁也没个底。
没想到,平时闷葫芦一般的张俊七,这会儿倒真叫人不敢小看了。
“有志气,我便看你还有没有多余的胆气!”
张里正背着手,鄙视了张俊七一眼又道,“等下可别哭鼻子,这回,可没有你娘护着你这个小王八羔子!”
张老柱那叫一个幸灾乐祸,“就是,张俊七,待周大婶来到,看你还敢装憨,真当自己是陈秀才呢!”
朝后一挥手,张里正道“去个人,把你周婶叫出来。”
人群中便迅速窜出去个人影,快的可比百米选手。
张俊七也不气,顺带按住自己身后看不过眼的张俊梅。
她倒要看看,这周大婶要怎样说辞。
不一会儿从周大婶家跌跌撞撞出来一个人,所有人都以为是里正派去的年轻人。
不想,扭头一看却是张俊四。
他面如土色,原本就红肿的眼睛,此时更像充满了血,手脚似乎都不受控制地微颤着。
整个人竟是没有一点生气。
人群自觉为这样的张俊四让开了一条道。
张俊四满眼含泪,木然出声,“周大婶,死了!”
“什么?”
“周大婶死了?”
人群再次沸腾了起来。尖叫声,议论声不绝于耳。有些胆子小的甚至瘫倒在地。
但也有胆子大的早就往周大婶家里跑去求证。
而一些心怀不轨的却把矛头对准了张俊四。
“张俊四,你从哪里来的,怎么知道周大婶死了?还是周大婶就是你杀的?”
张老柱也不知哪来的冲劲,一把抓住张俊四领口,逼问着早已心神不稳的张俊四。
张俊七有多震惊,什么语言都难以表述。
可有人想趁机针对张俊四,她也不允许。
“张老柱,你跟老光棍是邻居,你为了包庇邻居,不让周大婶说出实话就让人杀了周大婶!还要让我娘彻底坏了名声,你可真是狠毒啊,你就不怕我娘和周大婶找你索命吗?!”
字字珠玑,毫无根据!
却将那叫老柱的年轻人吓得直接瘫坐在地上。
张老柱差点找不着魂,他是看不惯东头张家,但也只想嘴上发发牢骚,哪里敢和人命扯上关系?
更别说为了那个百年见不上一面的老光棍!
他是脑子被驴踢了才会乱说的吧。
张老柱一骨碌爬到里正脚下:“老叔,我一时嘴快,说错了话,你可不能相信张俊七的话啊,老叔!我张老柱跟周大婶的死那真是一点关系都没有啊”
张俊七没想到这个老柱这么不经吓,竟然被她几句话就吓成这样。
或许是崇敬吧,神佛一说本就深不可测,在大盛朝这样的封建王朝,神佛之威力可见一斑。
也不知是谁,慌慌张张地冲破人群。
只见他手里拿着一块血淋淋的布条子递给了张里正,里正当即吓的面色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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