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氏也不是不懂礼数的人,纵然她只想倚在丈夫怀里哭个够,可这么多人都等着给丈夫见礼,她得知分寸。
连氏擦了擦眼泪,让江妍上前来了。
“妍儿,你不是天天都念叨着你父亲吗,现在他就在你面前,你这孩子倒像是不会说话了一样。夫君,还记得你和卓哥儿离开时,妍丫头才五岁,一晃眼,这么多年都过去了。”连氏感怀着,没有苦楚,只有希望。
江妍忽然变得怯生,不敢抬头看江鸿武,倒不是她小家子气,只是觉得,父亲和以前不一样了。
江鸿武走时,还是白面郎君,现在却是一枚硬汉,江妍觉得心中有一些出入。
女儿如此,江鸿武有的只是怜爱,在边塞驻守多年,他最想念的便是妻女,可奈何只能是想而已,他回不来。
一转眼,曾经那个爱哭鼻子的小女儿都长这么大了,时间流淌之快,使人猝不及防。
“妍儿只是太久未见到父亲了,猛然到了跟前,却不知该说着什么好了。她总是在信中同儿子说,她有多想您,那些信,您也是一封不落的看过的。要儿子说,您呀,就是太严肃了,好歹也对妍儿笑一笑嘛!”
江卓打趣着父亲江鸿武,他和父亲待了这么些年,也不完全只有父子情谊,在战场上,他们先是战友,再是父子,这些调侃的话语,再正常不过。
江荨偷瞄着这个大哥,他倒是与他的长相不符,看起来挺风趣的。
前世,大哥和大伯皆未返乡,她只识得大伯,却从未见过大哥。
有这么一个大哥,貌似也不错。
听了江卓的话,江鸿武真真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来,却一点都不和蔼,还有些狰狞。
江妍终于忍不住了,笑出了声来。
“父亲!”不是父亲变了样貌,而是父亲随她一起成长了,江妍大着胆子唤了他一声。
这一声清脆而又响亮,江鸿武的眼中突然就闪了些许的光亮,他是一个父亲,一个不称职的父亲!
看着出落得亭亭玉立的女儿,江鸿武满是骄傲,江妍落落大方,女儿的信中,掩饰不住的是她的思想和才情,他很满意。
他的女儿就当如此,做自己想做的事,不受禁锢。
江卓和连氏相视一笑,而后江卓无声的吐出“母亲”两个字,让连氏又忍不住落泪了。
他们一家沉浸在团圆的温情中,仿若是有一层屏障在中间,将他们与众人隔开了一样。
好在连氏识大体,让江卓给长辈一一见了礼,这才缓和了气氛。
永安郡主倒是觉得没什么,人家一家团圆,他们非要在此围观,本就欠缺考虑。
再说了,大伯本就是痴情人,大嫂和他这么多年未见了,可不得好好温存一番嘛,合情合理。
可其他人却不这么认为,江二爷和老夫人也在此,老爷子因为心中别扭,便没有前来。
江二爷皱着眉目,他不喜连氏也正是因为此,他和母亲都在此,大哥的眼中却只有连氏和妍丫头。
不能说大哥不知礼数,他只好怪罪到了连氏身上。
“孙儿江卓见过祖母,多年未见,祖母还跟以前一样,江卓长大了,祖母却仍未老!”江卓那张嘴能说会道,原本脸色不好的老夫人,顿时也喜笑颜开了。
江卓好言好语在先,她不好生分了,也一口一个好孙儿唤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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