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礼之后,在返程的途中,即将登机。陈年心中还有一个疑问,犹豫,害怕,所以迟迟没有问出口。但是她还是给江昀打了一通电话。
“大昀子,他最终死在了哪个城市?”
“福井。”江昀语气低沉。
陈年心理一颤,她害怕是她走过的那些城市,青森、富山……,她害怕是自己错过了他。可偏偏没想到为什么会是福井?
“你还在吗,我想和你谈谈。”陈年问。
“我已经离开了。家有急事,我老婆要生了。”
电话那头,是江昀跑步的急喘声。
“李渔都要生了,母子平安,回头再来看望。”陈年不便过多打扰。
眼看着要误机了。
“走吧。回去吧。人已经。”小野说。
“走!”没等小野说出那两个字,陈年就说话了。
幺妹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陈年,她觉得这种情况下任何人说什么都是无用的。
余战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陪着她。幺妹明白就算陈年转身不走了,余战哥也会静静地陪着。
飞机上,陈年就像一个植物人,没有眼泪,没有抱怨。
福井这个地方始终是陈年心里的一道疤,如果当时早一点去福井,会不会就找到了他,他会不会就不会死。
回家之后,陈年努力地想过回以前的日子,在余战的鼓励之下,她回去复了职。但是出警走过的每一个城市她都私自去寻找一个叫终北辰的人,是私自。她再也不会对任何人提。
好像又回到了曾经终北辰离开的日子,但是那时候日子有盼头,如今,生活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陈年努力地工作,如果很忙,就没有那么多时间去想他。
在终北辰死去的一年里。余战依然默默地陪在她的身边。
这一年警队来了又几个个意气风发的小姑娘,可是再没有小姑娘能让余战动心了。
在终北辰死后的第二年里,余战向陈年求过三次婚。
陈年依旧没有答应。
年底,陈年加班结束回到炸鸡店。晚上打烊了,陈年正帮着收拾桌子。
这时候一个西装革履的男子进了店。
“先生,不好意思。过了九点了,打烊了。”陈年一边擦桌子一边说。
“这颗星滑回来了。”男子说。
陈年下意识想起了他,不对,这声音是百星。
“阿星?”
百星笑了。
“夜萤呢?”
“分手了。”
好久不见,陈年竟觉得有些尴尬,百星看起来比以前更加成熟稳重了。
陈年看着自己扎着围裙这般模样,再也不是曾经那个大学里意气风发的样子了。
“吃点东西吗?”陈年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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