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就要亮了,凌晨五点,韩允真揉了揉没有睡醒的疲倦的双眼,窗外开始隐约地传来汽车经过的声音,这才确定原来她并没有睡沉,大脑表层依然在回荡着以往的种种。或许并没有回忆起什么,只是此时心静静的聆听这个世界的声音。
潘晨早晨来电让韩允真早早的去取衣服送到电视台。大学生活很是枯燥,每天韩允真除了去教室上课就是在没课的时候去潘晨的工作间帮忙再就是去医院看望妈妈。生活静得就如同一汪死水,没有波澜起伏,没有潮涌澎湃。
清晨的空气就是特别的好,大气表层充满了潮湿的雾气,太阳的一缕缕光芒透过其中洒射到大地,那是柔软的温柔的氤氲的环绕。似乎应该也算是一种关爱吧。
林荫道。
翠绿的树叶在风中沙沙作响。
空中有淡淡洁白的云丝。
叮咚
“开门”
“开门啊”
韩允真无奈的在门外把嘴撇了撇,早就知道他早晨肯定是在睡梦中,真是头懒猪啊。现在才早晨六点钟,溪媛姐姐肯定还没有上班。“凌晨四五点钟打电话给我,让我来取衣服,结果自己睡得比猪都香,隔着门都能听到你的呼噜声”韩允真自顾自的小声念叨起来,“潘晨,你就是头猪。”
她从包里拿出了前些日子潘晨给她的备份钥匙,轻轻地把门给打开了。
这次应该不会被当成是私闯民宅吧。韩允真清楚地记得上次也是因为潘晨有嗜睡如猪的习惯,她在门口等待他醒来等了将近四个小时。后来她私自配了把钥匙。有一次早晨她早早地将衣服拿给了客户,可恨的是潘晨醒来发现要送给客户的衣服不见了,结果报了警,她被莫名其妙地带去了警局。
门被轻声地打开,精致的私人公寓已经被潘晨布置成了工作间,一张张办公桌上全是昨晚修剪下来的碎布料。但是房间中间的沙发上却是干净整洁的,因为怕早晨睡觉员工找不到要取的衣服,所以潘晨都会把沙发收拾得很干净,把衣服放在上面,这样来取衣服的人就不会扰乱他的清梦了,确切的说是韩允真来取衣服不会打扰他睡觉。
韩允真小心地打开盒盖,里面躺着的真的是一件特别漂亮的礼服,粉红色的底蕴上镶嵌着米黄色的花朵,那种顺手的高级布料外面魂绕着雪纺丝纱,在盒子边缘还放着潘晨最喜欢的金鱼草,透出淡淡的静谧的香气,光是用看的就会觉得这件衣服一定很温暖,穿在身上的人肯定会很幸福的。
她轻轻地走到卧室门口,蹑手蹑脚地打开了门,那个人累得连衣服都没有脱就趴在床上睡着了,嘴里传出轻微的鼾声,她走到床边帮他把被子盖好,深深凝望他的脸庞,那张看了十多年的脸庞,依然是那么的温暖,自从继父死去妈妈进精神病院自己就在潘晨和蓝冰阿姨的照顾下长大,他就像一个哥哥,有时又感觉他像一个父亲,要不是他和他妈妈的照顾估计自己也不可能坚持到现在。
韩允真依然记得自己十三岁那年,妈妈在继父火化后从厨房拿把刀弄伤了自己,随后眼睁睁地看着妈妈被几个穿百褂的叔叔硬拉上了车,她吓得躲在门后哭,那时自己小什么都不懂的,只是听到别人议论说她是个疯子,她克死了自己的丈夫,苦命的女人等等。后来就被妈妈的好友蓝冰阿姨也就是潘晨的妈妈给领走,一直抚养到现在。她时常在梦中被这个场景给吓醒,每次醒来额头上满是虚汗,枕头上已是湿漉漉一片。醒来后便不敢再睡去。漆黑的深夜,翻滚的散云遮住大半个明亮的月亮,她只能借着月光提醒自己世界是美好的。每次潘晨听到动静后都会来到自己的房间,轻轻地坐在床边,然后俩人呆呆地抱着被子缩在床角等待着天亮。
他宁静地睡着。
世界变得安静。
恍如冰花在雾气里缓缓绽放。恍如温柔得在窗户上呵气,形成一种氤氲。韩允真轻轻地在他的额头吻了一下,淡淡地说声“辛苦了,哥哥”,便轻轻地走出了房间。
电视台的后台化妆室,所有的演员都在紧张地准备。有人化妆,有人喝水润喉,有人在空地上练舞,有人不停地查看自己的服装有没有什么纰漏。在私人化妆室,主持人玥婷大声地呵斥着身边的助理。
“礼服呢,你怎么做事的。”
“对不起,我已经再打电话联系了,昨晚说好的今天早晨七点半送来。”
“你是第一次做事吗,误了录影的时间怎么办,你能负责吗。”那么妖娆的脸上出现了愤怒的表情,身边的助理一个劲地解释与道歉。
阳光很柔和,树叶在高高的树枝上轻摇,天空在树叶的间隙中蔚蓝如洗。
“喂,小姐,请出示你的出入证件。谢谢!”门口保安说道。
“小姐对不起,您如果没有证件是不能进去的。”那个阳光的保安再次地对韩允真说道。
韩允真怔了怔。
出入证?
突然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昨晚潘晨有特意交代的往后送礼服到电视台一定要带证件的。惨了,快要误时间了。
一个特别美好的笑容出现在了那张甜美的脸蛋上,彷佛夏日里的太阳,那种亲和力瞬间到达对方的心脏。
“对不起,我是潘晨工作室的,以前有来过,因为今天太匆忙了,忘记带出入证了,能不能给通融一下,因为这件衣服玥婷要的很急,我现在必须马上送给她。”
“对不起,没有出入证是不能进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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