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天深锲而不舍,下午放学和孙向阳一起,又来找项璎去打球。
项璎既然已经答应了许沛国庆放假一起做烧烤生意,她哪里有空去陪那些精力旺盛的小伙子们一起在球场上奔跑。
她去大市场转了一圈,订购了许多工具和材料。
项璎不在,顾天深在球场上心不在焉,投球有失准度,也被抢了好几个篮板。
半场还没结束,他就不玩了。
见他提起书包就走,孙向阳把球丢给同伴,也拿了自己的书包追了上去。
“等等我啊。”孙向阳扑到顾天深跟前,看他一脸郁闷,竟觉得有些好笑。“顾天深,你知道你跟项璎之间的问题在哪儿吗?”
顾天深不解的看着他。
孙向阳正儿八经的挖苦他:“你们俩的问题就是,项璎把你对他的这份友爱当做了同情。她觉得你对她好,是在可怜她。”
顾天深何尝不知道。
项璎都把话说明白了——她不需要他的同情。
孙向阳又说:“而且我发现你俩都有一个问题,就是情绪管理这方面太差了,欠缺自控能力。”
“放屁!”顾天深恼了。
“亲爱的,你听我说嘛,你这一不爽就动手的脾气,真得改改了。”孙向阳真诚的给他提建议,“你看哈,你早上去项璎他们班找她,你有话就好好说嘛,干嘛跟她动手呢。”
“我没动手!”顾天深否认。
孙向阳伸手抓章顾天深的衣领,一边比划一边说:“你没动手,你这样干嘛呢。”
“我那是——”顾天深有些反驳无力。回想早上的事,他特后悔。他不该那么冲动的。“我当时特别生气,情绪有点失控,手上不抓点什么东西,要打人的!”
“你看吧,我说什么来着。”孙向阳说,“这亏得你对面的人是项璎,要是换个人,我估计你早就揍上去了。你都不知道你当时的架势有多吓人。”
“闭嘴。”顾天深越来越懊恼自己,脸色越来越阴沉。
“项璎能把你摔得站不起来,她也挺吓人的。”孙向阳不顾顾天深的脸色,还在哔哔赖赖,“你不对,她也有不对。你俩也算扯平了。”
“你有完没完!”
顾天深正要发作,却被孙向阳拉着停下来。
孙向阳用眼神往一个方向指了一下。
“咱们班北北。他旁边那人…好像不是高中部的吧。”
顾天深循着看去。
苏北和一位老师从初中部教学楼出来。
苏北旁边的这位老师姓李,是项璎初中时候的班主任。
知道苏北来找自己是为了查项璎作弊的事,李老师不假思索,当即便告诉苏北:
“项璎不会作弊的。她初中三年,都是我带的。她成绩一直很好。到了初三,她家里出了点事,落了一些课程,那段时间她的成绩确实有些下滑,但还没有到一落千丈那种程度。后来她妈妈病逝,她消沉了很长一段时间。我看她整个人都不在状况,还跟她谈了几次心。
我也是那时候才知道她家里的情况。她家是单亲家庭,她和她妈妈相依为命。她唯一的亲人不在了,一个人也默默的承受了很多。项璎是个很坚强很能忍的孩子。她再困难,也没有跟别人说。那段时间,我觉得我这个班主任当的挺失职的。她家里的事,我知道的太晚了…”
苏北表示同情:“这孩子也怪可怜的。”
现在他多少也能理解项璎为什么总带着一身刺儿了。
她是在保护自己。
她的心防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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