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使团被杀的当晚,徐继贤处置完尸首之后,回了庄里。
也许是因为过度劳累和惊吓,他忽然感到身子非常不适,就把庄里事务托付给了其弟徐望贤。
他自己一个人,连夜回山丘院子将息去了。
见兄长这个样子,徐望贤不免非常担忧。
于是,当晚深夜。
徐望贤就派曹庸上了山丘,想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
那晚,没有月亮。
山丘的四周,比平时阴暗了许多。
走在山道上,曹庸莫名感到有点恐怖。
将将走到院门的时候,一声惨叫,忽然传了出来。
曹庸吓了一跳,就想进去看。
就在此时,眼前猛地一晃。
一个只有半人高的黑影,站在院子门口,身上有一点血光,一闪一烁。
曹庸吓得手里的东西全掉在了地上,打了个粉碎。
再放眼看去,那黑影已经不见了。
曹庸强忍着恐惧,走到门口一看。
昏暗的门前,大老爷徐继贤一个人,直挺挺躺在青石板上,面如焦炭、浑身是血,没了一点气息。
死了。
曹庸吓得脸无人色,连滚带爬回去告知了徐望贤。
徐望贤大惊失色,更是悲痛万分。
但考虑到兄长生前的嘱咐,“万事都要保密,不要张扬”。他只好强忍悲痛,把兄长悄悄安葬。
对外,只说兄长是重病身故。
也就是,从那一晚起。
每逢高昌使者的祭日,那个山丘院子,就会有个半人高的鬼影出没。
碰又不敢碰,捉又捉不着。
无奈之下,徐望贤只好暗中让人用围墙把院子封了起来,还在山下竖了块警示的石碑,从此禁止任何人进入。
原来徐里正的兄长,也是被高昌厉鬼害的。
徐柳氏道,“此事事关老爷因鬼害身故之事,不便声张。
所以,昨日二爷才编了老爷病故的话,还请赵法师您别怪罪。”
“哪能呢?”
赵寒看了看那山丘,和地上的脚印:
“徐夫人,那位失踪的‘大师兄’,肯定是到那上面去了。
刚好,那又是厉鬼出没的地方。
您看今天能否破个例,让我们到那‘禁地’去查看一下?”
“这……”徐柳氏有些犹豫。
“赵法师,”曹庸道,“那院子之所以被封,除了闹鬼外,其实还有一个原因。”
“什么原因?”
“那……那是大爷和大夫人的墓地所在。”
原来,徐王氏病故后,就被徐继贤安葬在了那院子里。
后来徐继贤被厉鬼所害,按其早就说过的遗愿,徐望贤也把兄长葬在了夫人的旁边。
在这秦安谷里,为了俗事去打扰亡人将息,被视为“不祥不孝”之举。
赵寒想了想,就道:
“那就不打扰了。羽儿……”
他忽然靠近洛羽儿的耳边,道:
“咱们就先到别处走走,等到了今晚,没人的时候……”
赵寒的声音突然很低,几乎听不见了。
“今晚,什么?”洛羽儿也低声道。
赵寒却抬起了头来:
“徐夫人、曹管家,多劳烦你们了,我们就先别过了。”
谢过主人、哼起小曲,赵寒转身往庄子走了回去。
洛羽儿有些奇怪。
赵寒他刚才说,今晚没人的时候,要干什么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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