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三爷平日里在朝中见惯了这些个迂回的说法,立马知道袁大人这是要有动作了。
现如今太子虽然把持朝政,但许多大臣已有微词,再加上昨夜又出了将军府这档子事,太子这会儿可算是失去了一大助力,其他皇子党派又岂会放过这个痛打落水狗的机会,他们此时像说好了一般,默契地去探当事人沈将军的口风。
这不,袁大人才刚和两位沈大人搭上话,四皇子一派的吏部尚书周大人也来到了几人跟前,不过他倒是没有怎么过多的说话,只是打了个招呼就先行离去了。
几人都是官场上的老油条了,说话都是点到为止,更多的是眼神间的交流。沈将军有心不让自家弟弟和这些表里不一的文官接触,奈何沈三爷认定这是个机会,没准儿能借个势,试探出皇家的动向。
未几,几人隐晦的谈话结束,时间也差不多到了上朝的时候,沈氏兄弟和袁大人一行一前一后进入大殿。
今天照例还是太子殿下主持早朝,楚暹端坐在龙椅下首,从大臣们的角度看上去,我们的太子殿下还是一派威严的,但是细看就能看出楚暹的眼睑下有着淡淡的乌青,想来昨晚将军府一事对他还是造成了影响的。
的确,在离开将军府回到东宫以后,裴宁问了楚暹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楚暹被他问得不耐烦,就破罐子破摔似的将事情说了出来,果然得到了裴宁的一顿教育。
“你明知道大将军不喜谄媚之人,你怎的还……还那样说话。”这边裴宁斟酌着用词,完全没注意到楚暹的眉头也已经皱了起来,“下次再遇到这种事情殿下还是先和在下商量一下,想出万全之法后再行动……还有,以后殿下还是不要再一个人出去了……不安全。”
裴宁说完,看着楚暹,发现他好像并没有听他讲话,他一双眼睛死死盯着案上的酒盏,一张脸阴沉得可怕。
……
回到朝堂,楚暹短暂的晃神后,开始示意身旁的小太监宣旨。
小太监会意,拿起早就准备好的圣旨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太监总管福全,以权谋私,私调禁军,残害我朝忠良,据我朝律法,当处以极刑,即可施行。钦此。”
那圣旨上只说是福全私调禁军,残害忠良,却并未提及他残害的是哪位忠良,至于那抄家圣旨,更是只字未提。众大臣虽心知肚明,但还是有些摸不准太子和皇上这是唱的哪出戏,一时间,大臣们眼观鼻鼻观心,没人出来说话。
福全没得悄无声息,整个大殿现在也是悄无声息。
楚暹知道这些老东西在想什么,他们自等,等一个出头鸟。他捏捏眉心,朝着他的心腹小太监摆摆手。小太监立刻道:“有本启奏,无本退朝。”
大臣们你看我我看你,都从各自的眼神中读到了一丝抗拒。最终还是袁大人蠢蠢欲动,他和黄大人对视一眼,又看了看沈三爷。
接收到两位大人鼓励的眼神,袁大人决定他先上,今天一定要把皇上给召唤出来。
谁知他的腿刚一动作,就见沈将军自一众武将之中走了出来,走到大殿中央,端端跪了下去,道:“臣,有本要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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