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乐嫣也就是随口一说,没成想杨婉清反应这么大,她也是一愣,说:“你,高兴,也不用摔杯子吧。”
杨婉清定了定神,喊人来收拾残杯,塞了块糕点在裴乐嫣的嘴上,说:“哼,难怪阿阙那般的喜欢胡闹,果然是随姐。”
裴乐嫣和杨婉清从时局聊到藩镇,从藩镇聊到赋税。醉仙酿仿佛如水般,一瓶瓶的被两人喝了下去。
到后来,两人都喝的有些多。裴乐嫣久居回鹘酒量自然是比杨婉清更胜一筹,杨婉清两腮跟涂了胭脂一般,眉梢眼角,满是风情。身子动不得,歪在裴乐嫣身上,说:“乐嫣,我心跳的厉害。”
裴乐嫣笑道:“谁叫你一个劲的跟我拼酒呢。”
裴乐嫣扶着杨婉清到榻上,杨婉清一沾那绫罗软红香枕,就睡着了。裴乐嫣见杨婉清醉的厉害,怕她半夜吐酒,自己也捞了个枕头,在她身边胡乱睡下了。
莺哥进来时,就看见两人,一个头冲东,一个头冲北,就这么歪着睡在外间榻上。莺哥给两人整好被子,掖了被脚,也退到外间,去睡觉。
及至天明,莺哥打了水,进门。裴乐嫣听到声音,醒来睁眼一看,天色已经微亮,问莺哥:“这什么时辰了?”
“回女公子,已经是卯时了。”
“竟睡了这么长时间。”裴乐嫣说着,掀被起身。
杨婉清还头枕着榻沿上,还睡着。裴乐嫣又推杨婉清。杨婉清坐起来,揉着额头,说:“喝多了,这头还晕着呢。”
裴乐嫣笑道:“你喝醉了,我们这也算是同床共枕了吧?”
杨婉清听了,瞧了瞧,方知昨夜是和裴乐嫣同榻,伸手打了裴乐嫣一下,“你怎么这么不正经!”
说着,杨婉清让莺哥伺候裴乐嫣梳洗,又喊了个小丫鬟雀儿,伺候自己梳洗。裴乐嫣一边净了面,一边笑着说:“昨天在你这儿折腾了你一晚上,今日晚上,你来裴府,我还席。”
杨婉清连连摆手,笑道:“罢了,罢了,今日可不能再闹了,裴家女公子与长乐坊老板宿醉笙歌,传出去不定成什么样子了。”
裴乐嫣却道:“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杨婉清笑道:“不成不成,我明儿还要去巡铺子呢,你今天就饶了我,让我好好醒醒酒吧。”
莺哥笑道:“女公子,裴府的马车,天不亮,就在后街候着了。您家文笙姐姐送来了衣服和首饰,千叮咛万嘱咐,要提醒您,您今天答应陪皇上和太后去骊山狩猎的。”
裴乐嫣一拍脑门,说:“哎呀,我还真把这事儿忘了。既然文笙来了,你让文笙进来伺候就是,你还是照顾你家姑娘吧。对了给你家姑娘也拿身猎装来。”
莺哥喊小丫鬟燕儿、雀儿过来伺候着,自己出去请文笙,取衣服。
那边杨婉清奇道:“你这是喝糊涂了吗?你去狩猎,给我拿什么猎装?”
裴乐嫣道:“你不知道,今天的狩猎,京中的门阀贵族,都会去。你一会儿,就跟我一起去,我给你引荐几位皇家的茶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