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确认了澹月国主脱离危险，徐如松就连忙驾车回府，没有顾及国主情真意切的挽留——通过对国主徐慧的治疗，他更进一步确认了自己的某些猜想，需要立刻告诉小姑娘。

回到携月揽秋外，天刚蒙蒙亮。徐如松怕吵醒了房若轩，准备轻手轻脚地进屋，没想到刚推开屋门就听到：“徐如松？你回来啦？”

声音因为带着一丝睡意而显得有些绵软，徐如松的神情一下子柔和起来，拂去斗篷上的雪花，进了里屋说道：“吵醒你了，抱歉。”

房若轩揉着眼睛坐直身子问道，“澹月国主怎么样了？”

“毒性已去，无甚大碍。接下来只要按时服药沐浴，安神歇息，不出一月便可彻底痊愈。”徐如松安抚地说道。

房若轩松了一口气，这才发现他如墨点漆的瞳仁旁布满血丝，而且神情疲惫，不复往日的游刃有余，一派玉石暗淡的模样，“你是连夜赶回来的？赶紧歇一会儿罢，正好我把被窝给你暖热了。”

她的最后一句话太引人遐思，徐如松忍不住勾起唇角，笑如朗月入怀。房若轩被他眉眼弯弯地看得耳根发红，不太自在地撇过头，准备披外套起床。

“天色还早，陪我躺一会吧。”徐如松冷不防请求道，“好不好，小姑娘？”

这世上怎么会有人耍赖也这么端方温良的？房若轩拿他没辙，又看在他刚刚救了国主的份上，只好重新躺了回去。

“谢谢你······以后你有什么事，就算上刀山下火海，我也一定帮你的忙。”

“举手之劳。”徐如松在睡意朦胧间勾起淡然温柔的笑意，“······何足挂齿。”

······

徐如松的神志清明之时，已经过了晌午，房若轩早已起床练过剑，此刻正在院子里赏雪。

携月揽秋没有蝴蝶兰，却有松树、柳树和冬青。晶莹剔透的雪团覆盖在层层叠叠的枝叶上，绿白相间，煞是好看。房若轩身穿焰白色梅花刻纹长袍，置身其间，愈发显得唇红齿白，明媚可爱。

“你醒了啊？赶快吃饭吧，吃完了去叶观那儿一趟。她昨天来找你，说是要问问那盒水烟墨的手感，得知你不在，人家可失望了呢。”

房若轩察觉到他的目光，头也不回地说。

这个语气有点微妙，徐如松小心地问：“小姑娘，你······吃醋了？”

“没有！怎么可能——上次蒲元找的借口是给你送水烟墨，叶观这次明显是来圆谎的，我有什么醋可吃。”房若轩矢口否认，“不过他们俩也太蠢了，依我看，过不了多久阴谋就会败露的。”

“最好不要把事情闹大。”徐如松提醒道，“叶相在东上国主那里都很有分量，他一定会全力保下女儿，而国主一旦彻查，必定会注意到你。澹月有人不想让你活着，到时候你万一暴露，后果不堪设想。”

“澹月那边有人想杀我？”房若轩抬头，“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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