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军营,副官又凑到房若轩身前,言语殷殷:“下一步怎么办?我们什么时候再去偷粮食?还有,钟意郡主要如何救?”
这个“偷”字让房若轩很不爽,她揪住这句话开始扣字眼:“什么偷,习武之人的事情能叫偷吗?这叫抢!光明正大的抢!”
副官摸了摸鼻子,憋住一声笑意:“是,属下说错了。那我们什么时候再去抢?”
“不能再打秀城粮仓的主意了。”房若轩摆了摆手,命令道,“传令下去,让将士们连夜拔营,撤出三十里!”
“这是为何?”副官不明白,“我们好不容易才在秀城正门外安营扎寨,现在您又——”
房若轩一边卸甲一边淡淡反问:“我是将军,还是你是将军?”
少女卸了盔甲,三千青丝如水倾下,更衬得肌肤胜雪。此刻她凤目微睨,灿若星辰,秀眉轻扬,容色绝丽,美如明珠生晕,副官一时看得呆了:“自然、自然您是将军。”
“那你这么多话干什么?!”房若轩一拍桌子,凌厉之色尽显:“按我吩咐的去做!”
副官和桌上的茶壶一起抖了抖,忙不迭地奔出军帐。
······
等到一切重新安顿下来,已经是后半夜了。房若轩强忍倦意,连夜召开紧急会议。
“情况如诸位所知,我们处于两难境地。
钟意郡主被贼人掳去,性命堪忧;秀城守将非等闲之辈,粮仓难取。若要救郡主,则难以顾及粮仓;若要取粮仓,则难以保住郡主。
此危急燃眉之刻,诸位将士有什么高见吗?”
左手边一副将站出来道:“钟意郡主千金之体,不能不救。粮仓又不止这秀城内一个,日后再找也是可以的。”
众人点点头。
右手边一副将反驳道:“此言差矣!
想我澹月百姓,下至黄发垂髫,上至耄耋老者,此刻皆是忍饥挨饿,这粮食多拖一日,他们就要多受一日的痛苦。
钟意郡主乃是澹月贵族,如今东上与我澹月还未撕破脸,司将军无论如何也不会伤及郡主性命。
故而末将认为,如今应全力取粮,以保子民性命。”
众人又点了点头,随后齐齐看向房若轩,等她定夺。
房若轩沉默了一阵,就在她要做决定的前一刻,一直跟着她的副官开口道:“将军,我有两全之策!
我们立刻趁着夜色潜入城中,一队救人,一队抢粮!东上将士守了半夜,此刻定然已经睡下了,他们无论如何不会料到我们会杀个回马枪。”
这副官话音刚落,房若轩就想骂他蠢货——她强调过千百次不要轻敌,这个副官偏偏就踩了雷区。
然而当房若轩转头看向副官时,却发现他眉目间有一些诡异:“你看上去气色不太好,最近受风寒了吗?”
副官面色煞白、满头冷汗,却只关心房若轩要做出的决定:“今晚我们杀回去吧?”
“······你看着我的眼睛。”
副官:“属下不敢冒犯。”
这时军帐的门帘被掀开,有人飞奔进来道:“报!有人在营外柳树下发现王副官尸首——”
话音未落,房若轩面前这个“王副官”猛地一挥袖,迷烟顿时弥漫了整个军帐,他趁机往外跑。
房若轩眯起眼睛,盔甲也不披了,对余下众人甩下一句“守好军营”,抓起龙泉就追了上去。
夜色渐深,月光如水。房若轩一边紧紧跟上锁死前面的身影,一边在脑内思考。
这人的易容术不算粗糙,不仔细观察绝对看不出来脸上的第二层皮,只是他自己做贼心虚、加之尸首处理得不利索,这才暴露了马脚。
房若轩几乎可以肯定,这是一个新上任不久的细作。
这人轻功倒是不俗,没多久便从土崖爬进了秀城里。房若轩没多想,果断跟了上去。那人闪身进了一家大院,房若轩也跟着翻进墙内。
正巧墙下有人抚琴赏月,气度风仪如芝兰玉树,十指正在七弦上翻飞,却冷不防被房若轩扑了个满怀。
房若轩抬头一看,被她扑倒的不是别人,正是白衣飘然的徐如松。
她不由愣住,便听他笑道:“如此良辰如此夜,小姑娘终于想起了两年前的约定,肯让在下以身相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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