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膀被拍了几下,林漫看到老阎的脸,“你怎么来了?”
老阎看她的脸色,“担心你,来看看你。”
林漫笑了笑:“我有什么可担心的,林若言终于死了,我恨不得去放个鞭炮庆祝。”
她说这句话语气平淡,一点没有兴奋。“林漫,你心里不是这样想的吧。”
“不是又能怎么样呢,她都死了,还怕与我在地下相见,让自己成了土灰,还说是她的忏悔,你说可笑不可笑。”
阎王看她脸上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眼睛里是自己都没察觉的痛苦,叹了口气,“林漫,其实你早就不恨她了吧,你也知她不过是受了你祖母荼毒,你拿着恨她的念头只不过是想找个借口存留下去。”
林漫叹了口气,“老阎,你让我静一静,我现在心里很乱。”
阎王明白,是怕她死脑筋揪着不放,自己难为自己,过来开导开导她。“那你冷静想想,既然她做到那个地步了,你就原谅她吧。”
——
“在这想什么呢?”清朗好听的声音,林漫看过去,是那个帅气的年轻判官。
林漫来土黄山吹风,不料遇到他。若是平常,林漫见他就躲得老远,如今她心里混乱的很,急需一个陌生人安慰开导她。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陆子归在她身边大方坐下,听到她的话点头,“问吧。”
“如果有一个人做过伤害你的事情,你又恨了她很多年,结果你还没报复她她就死了,你会怎么办?”
“我会很轻松。”
林漫疑惑的看着他,“轻松?”
陆子归笑了,眉眼温润仿若晚间清风,林漫焦躁的心不知不觉被安抚平静了许多。
“恨着一个人不累吗?每天都要盯着对方生活,被对方牵着情绪,一旦对方开心了你便不开心。如果她真的死了,我倒很轻松,牵制我情绪的人没了,我就可以单为自己活着了。”
林漫定定的看着他,原来自己活的这般累。刚开始的时候每天盯着林若言,但凡她不如意,她就能开心好长时间。可林若言只要一笑,她就很愤怒,恨不得撕烂她的脸。如此反复直到她生了儿子,日子开始好起来,可那时看着她幸福的笑林漫却没那么生气了。
老阎说的没错,她是个懒散没耐心的,恨一个人一年两年十几年可以,几十年却不行了。所以林若言死的时候她有一瞬间是恐慌的,她唯一的亲人也离她而去了,林家真真只剩她一个人了。
再不想承认,林漫依然是把林若言当亲人的,如今她死了,她心里也是伤心的。
恨,早就在她奄奄一息说着对不起的时候就消散得干干净净,一丝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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