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寿当日也去了,戴着斗笠,躲在在人群中,看着她气势凌人,看着她高高在上,看着她得理不饶饶为傅家军讨回公道。
即便她如此张狂不饶人,可是,除了被杖刑的官员以及他们的党朋,围观的百姓们更多的是支持,是欢呼。
这一切,更是刺痛了她。
以前,高高在上的人应该是她,睥睨众生的人也应该是她,如今,她却成了连面都不能露的无名氏,就连躲在人群中,都要也轻纱遮面。
想到这,淑寿笑了起来,越笑越大声,最后捂着肚子弯着腰,笑的直不起身来。
傅青纾慌忙的走过去,伸手就要去扶她,被淑寿一下拍开。她此时才直起身,抬起头,目光冰冷:“我不要你的同情和可怜!我是公主,我是大赵王朝最尊贵的公主!我堂堂的公主,你凭什么同情!”
傅青纾的手被甩开那一刹那,她愣住了,因为她眼前所见的这个淑寿,已经不是她过去认识的那个淑寿了。
她原以为,她堵上性命帮她偷换日,是可以换取她一生幸福的,但是谁也料不到,岁月才是这个时间的主宰者,经受住了它的考验,那叫岁月的沉淀,在此之下,清酒会变得醇厚,爱情可以变得芬芳。
但如果没有经受住,那就只能叫消磨、叫磨灭,所有人们认为坚不可摧的东西,都会在它横扫而过时,化为泡影。
很不幸,淑寿和梁断章的感情没能经受住时间的考考验,于是,他们的感情也没消磨的一点不剩了。随之而来的,是她们二饶感情基础,如今也摇摇欲坠,好似外面的风雨再大些,就能将这份感情摧枯拉朽般的拖入深渊。
之后淑寿的什么,她已经听不太进去了。
无非就是责怪她当初为何要这样自作主张,偷换她的人生云云。
尽管她的话语中有些不实的事情,但傅青纾只是任由她,像个乖巧的学生,在听先生的批评一样,丝毫不敢反驳。是的,现在的傅青纾,其他人或许多一句,傅青纾就可以给对方下脸面,大那是淑寿不校淑寿于傅青纾而言,是她最珍贵的朋友,也是她的恩人。
因而,她一直静静的站着,任由淑寿像是终于找到诉诉苦对象一样,没完没聊诉苦,甚至责怪,咒骂,她都无怨无悔的接着。
好不容易等到淑寿她倾诉完,外面的雨都已经停了,只余花厅前的荷塘里蛙鸣阵阵。
傅青纾想张口话,一开口,却发现喉咙又紧又干,根本不出话来。
终于,淑寿完了,脸上的泪痕也干了。她好像又变回了以往那个高贵尊敬的公主,轻瑶团扇,缓缓踱着步子,坐回了自己的那个位置上去,轻声道:“傅将军,坐下喝杯茶吧。”
傅青纾十分听她的话,坐回去喝了一杯茶,却也润了润喉咙,轻咳一声,也算是缓解了一时不能发声的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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