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菁菁笑意更浓,重新执起了团扇,看着傅青纾的举动,不言不语轻轻的摇着。
一旁坐着的玉鸾仙见状,连忙站了起来,走到傅青纾面前,一把抢过茶壶,给傅青纾倒了一杯,双手捧茶递给傅青纾,道:“主人,请用茶。”
傅青纾盯着玉鸾仙,许久,才接过那杯茶,一饮而尽。放下茶杯时,她看了眼刘菁菁,只见刘菁菁用团扇着了半边脸,也端着茶杯轻轻的抿着茶水,似乎是对这边的情形一概不知。
她挑了下眉,没有打算要说话。倒是玉鸾仙,解下了自己的锦囊,递给傅青纾,道:“主人,这是我近期搜集的一些信息。因为我在宫中也不是很受官家器重,接触不到前朝大臣,打听到的消息有限,您就将就先看着。”
傅青纾接过锦囊,玉鸾仙见状抿嘴一笑,但傅青纾接下来的话,却让玉鸾仙的笑凝固在了脸上。她说:“谢昭仪娘娘。两位娘娘是金尊玉体,以后不必再为这种小事操劳了。还有斟茶这事,傅某不过一介武将,哪里敢劳烦两位娘娘亲自动手,这真是折煞末将了。”
她看了一眼脸色平静的刘菁菁,和咬着嘴唇不说话的玉鸾仙,道:“傅某还有要事在身,就不陪两位娘娘喝茶了。傅某人糙,不懂得喝茶赏花这等阳春白雪的雅事,茶好茶坏,傅某着实品味不出,于傅某而言,不过都是解渴的俗物,而花草好坏。”
傅青纾顿了片刻,继续道:“傅某虽然眼力浅,但也是能从表面辨别一二的。这里没有外人,傅某斗胆说一句,今时今日,二位的尊荣皆是二位自己博得的,与傅某并无太大的干系,防备也好,愧疚也罢,都不必在傅某面前做这般惺惺作态。”
傅青纾说到此处,将适才玉鸾仙给她的锦囊解开,拿出纸条,走到内殿中间的案桌前,揭开瑞兽熏香炉,也不顾玉鸾仙的难过和刘菁菁的讶异,直接将纸条丢了进去。
原本青烟一缕的瑞兽香薰炉此时闪了几下红光,冒出了几缕白烟。
傅青纾对二人拱拱手,道:“今后,二位便只是宫中尊荣华贵的娘娘,再无其他身份。今日多有叨扰,还望恕罪,傅某告退。”
“主人。”玉鸾仙的声音隐隐约约藏着一丝哽咽,似乎有话要对傅青纾说,只是傅青纾,再也没了以前的耐心和和气。她背对这二人,少有的念了一句诗:“赏花赏景,有人看的是花,有人看的是景,而我看的是人心。世事多变,却终究敌不过古人之言:两草犹一心,人心不如草。”
傅青纾说完也不去看背后二人的反应如何,径直的走了出去。刚刚走到坤宁宫门口,她就听见背后有动静,回头一看,却是那个熟悉的身影进去了刘菁菁的内殿。
这一次,傅青纾却没有像上次在帝陵那般惊慌失措,连看都不曾多看一眼,便走了出去。
外面的宫道和以前相比,并没有变多少,一如既往的深而长,曲曲折折,缠绕着一座又一座宫殿,组成了这座催变人心的四方城。
她缓缓走了出去,这条路她走过很多次,他也曾抱着她走过,从太液池道福宁殿,从冷宫到福宁殿,从8岁初见到如今二十有三,已经整整十五年了。
十五年,这条路她也走了十五年,她曾经以为,他们会这样走一生,却不想,他们会越走越远,到最后,连相见都显得那么尴尬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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