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这些都是高公绘罪有应得,他也明白,这一切和傅青纾赵元佑他们没有太大的责任。可是,他就是想找个人出气,他就是想找个人恨着,或许这样,他才能感觉到自己还活着。
自,他的父亲就他本性凉薄,他当时不服,后来想了想,自己也确实是这样。从到大,不见他和谁特别亲近过,谈得来过。即便是被林浩然拉入京兆四傻行列,也是他觉得认识这些名门贵族子弟以后对自己总会有益处。但他也没想到,他竟然会对胸无点墨嚣张跋扈的高凤仪动心。
毕竟,他曾经觉得自己这辈子不会爱上任何人。
他就是爱上了,爱到了什么程度呢。
就是高凤仪和傅青瓷较劲,将身为傅青瓷好友的曹果果,也就是曹谦的妹妹的亲事给搅和没了,还是在成亲当日搅和没的,他们全家都要他去讨回公道。最后,他不过也是陪着高凤仪在酒楼里坐着,听她絮絮叨叨的了一的话。
他竟从来不知道,自己会有那么好的耐心。
但是高凤仪也死了,连唯一得上话的林浩然也死了。
以后,他大概真的是一个人了吧。
不对,他们几个人,除了离开人世的,又有谁不是一个人呢。即便儿女双全如吴宝希,他的内心何尝不是孤独的?即便是仕途通达高朋满座如他,内心同样是干涸荒芜的。也许,从多年前开始,从那些熟悉的人离去开始,他们这些活着的人,就注定不能善终了。
现在是这样,一辈子都会是这样。
回到家的傅青纾拒绝了任何饶探视,一个人闷在自己的院子里休息。
傅乔氏领了端着甜汤的女使前来看傅青纾,同样被绿萝拦在了门外。她有些疑惑,回去的路上一直在想,她的长女不过是去了一疼陵祭拜江雁行,如何弄的这般闷闷不乐。难道是在帝陵发生了什么事?可是,帝陵又不是寻常人能够随意进出的,傅青纾也不过是因为赵元佑给她赐了一块腰牌,这才得以进入。
既然其他人进不去,那就是她在里面遇到了有资格随意进入帝陵,且令她情绪大变的人。傅乔氏思来想去,心下也是焦躁不已。晚间傅东来回到内室,看见她焦心的模样,不禁问了缘由。傅乔氏叹了一口气,道:“纾儿……纾儿今日怕是在帝陵遇到了官家了。”
傅东来手上的动作一顿,随即一笑,倒不似傅乔氏那般焦灼,道:“嗯,纾儿回京数日,是该面见官家述职了。再拖下去,怕也会传出不好的言论。不过,你跟我这个做什么,纾儿见官家,有什么问题吗?”
见官家没有问题,可是他们是在帝陵相遇的,这其中还没有问题吗?
傅乔氏见傅东来这般不上心的模样,有点恨铁不成钢。但她突然想起来,数年前傅青纾所经历的一切,他这个做父亲的也并不是很清楚。她虽然曾经隐约提起,可傅东来毕竟是大男人,对这种女儿家的情事哪能一点就通,每每傅乔氏起,他也不过是点点头,道:“嗯,是该给纾儿找个夫家了,婉儿,你作为纾儿的母亲,对待此事,一定要多上点心。”
总之,来去,最后总能绕到她自己身上。于是,一方面考虑到傅东来的不理解,一方面也为傅青纾的名声着想,最后傅乔氏只得将此事烂在了心里。
今日这事,即便她知道其中有猫腻,但最后也只得自己一人在心里苦闷烦躁,反正傅东来是指望不上他能给自己分点忧了。
不过,这件事倒是傅乔氏多想了。傅青纾在帝陵遇见了赵元佑本没有错,她虽然很意外,但也不至于见一面就能难过成这样,毕竟,多年前的那些伤痛,她都咬紧牙关扛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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