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青纾和傅东来同时点点头,傅乔氏见状,终于满意的款款而去。
“你……。”二人同时出声,又同时沉默。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傅青纾合上了书,心里也有些感慨,毕竟,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识过傅东来的叨叨神功了。但是遗憾的是,傅青纾没开口,傅东来也没有主动开口。
于是两个人就这么相顾无言的坐了片刻,傅东来终于起身,道:“我去看看你娘亲。”
傅青纾也站了起来,道:“绿萝,送侯爷出门。”
傅东来听了这话,眉眼间尽是失落。自从多年前,他们刚刚踏入京兆,兵符上交,权力被卸,无奈之下他出了一个下策,让傅青纾入宫接近赵元佑。但是事后,他又答应赵元佑演了那一出戏。从那一刻开始,傅东来就知道,傅青纾对他就有了心结。
后来……再后来,他在林浩然之死一事上落井下石,就让傅青纾彻底对他封锁了心门,不愿意同他再多一句话。
他有苦衷,他有缘由,但是又如何,她的女儿不会再听他话了。
傅东来出了傅青纾的院落,走到院门口时,他又站住,扶着月拱门的青石砖回头望,但是那扇亮着微光的书房,始终没有人出来。
“他走了没有?”傅青纾坐在太师椅上,卷着一本书,目光却看着实木桌面上。
候在一边的绿萝听了这话,从门口心翼翼的探出一个脑袋来,道:“侯爷在门口,哦,现在走了。”
傅青纾将书一抛,微微沉吟,从桌后走了出来。走到门口,望着傅东来那远去微微佝偻的背影,鼻尖突然一酸。
什么时候,她那高大伟岸的父亲的背,已经弯了?她的父亲傅东来,曾跟她过,他是靠着当兵发迹的,靠的是战场上豁出性命一刀一刀拼搏出来的,功绩是一战又一战积攒起来的。军队,是他发迹的行当,也是他永远引以为傲的身份。
所以无论何时何地,傅东来从来都是以最严格的军规军纪要求自己。他走路,永远是挺拔着身躯,昂首向前,大阔步,目不斜视。
可是,这才十余年,他竟然已经连最引以为傲的东西都失去了。他的背不再挺拔,他的步伐不再稳健,他的力量,不复从前。
望着昏暗灯光中那渐行渐远的微微佝偻的背影,傅青纾眼睛里隐约有些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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