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继续道:“后来我登基了,皇祖母掌权,在我和皇祖母发生过几次矛盾之后,其他人更是疏远我,个个都去巴结皇祖母、高家,甚至两个王爷,连我的母妃,也慑于皇祖母权势,不曾来多看我几眼。但是二姐她,始终都在我身边,还替我出谋划策。其实,你……。”
傅青纾见他到自己,不由得一怔,望着赵元佑,等着他继续下去。
赵元佑顿了一下,伸手覆在傅青纾搭在几上的手背,柔声道:“我身边有两个人是绝对信得过的,一个是你,一个是沈哲。沈哲是爹爹在世时安排在我身边的,而你,是二姐推荐的。她早就知道自己会要去和亲,是等她走了,我身边连个信得过的贴心都没有人,便将你举荐给了我。傅家长女为人聪慧,做事沉稳,有她相伴,胜过我在身边数倍。此后经年,纵然母不亲,弟兄不恭,有良人相伴,你也不会孤独彷徨。所以,才有了你家的那一幕。”
殿外的倚柱而立的沈哲闻言,愣怔数息,随即勾勾嘴角,无声的笑了。只是刚巧从侧殿拿着淑寿换洗衣物出来的温仪瞧见这抹笑,却探究不出其中意味,只隐隐觉得这笑莫名含了些她看不明白的悲凉福
很多年以后,温仪陪在淑寿身边,以旁观者的身份见证了傅青纾跌宕起伏的一生,猛然想起今晚沈哲的这个悲凉的笑,心道,或许在这个时候,沈哲就已经隐隐预感到接下来将发生在傅青纾身上的一切了。
只是不知道,这个时候的沈哲是否也有预感到,自己这将会为这个悲凉的笑而负累一生,最后落得个丧命关外,无人收尸的结局吗?彼时的温仪临死前,却直道道好轮回,看苍饶得过谁!
殿内的傅青纾闻言垂眸,嘴角微微上扬。
其实那日她就推演出那一切不是巧合,当时她只以为,一切缘由不过是阴谋权衡,却不想,竟是出自这样一番赤诚之心。她不觉有些羞愧,低下了头。再抬起头时,目光又恢复以往的平静:“我们不会让你一个饶。”
赵元佑没有接话,只是轻轻拍了拍傅青纾的手背。这时温仪从殿门口路过,傅青纾想起今日入宫所为何事,开口问:“淑寿要去和亲,你就没有什么打算?”
赵元佑捻起几上碟里的糕点,咬了一口。
原本晚上招待和亲使团的宴会也有饭菜,只是一来宴会上流程良多,没太多空来吃菜,二则大辽之人皆是擅长饮酒之人,京兆的酒不比大辽的酒烈,却甘甜的很,他们均是初次来京兆,尝得京兆如此醇厚甘甜的酒,气氛一上来,将精致的酒盅换成了酒碗,还不间断的给赵元佑敬酒,倒是有种要和大赵王朝拼酒的意味了,最后还是几位大臣将酒挡了下来。
最后宴会还未散场,淑寿却先跑了出来,一个人偷偷的躲在宫墙下哭泣。他便也借口跟了出来。
见他吃的急,糕点却很干黏,她贴心的给他倒了杯茶,递了过去:“慢点吃。”
赵元佑恍若未闻,一块又一块,好似停不下来的样子。傅青纾察觉到不对,止住他再拿碟里最后一块,赵元佑转过头来,眼眶却有些红,神色有些黯然。
傅青纾一见他这模样,心都好似被掐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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