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哲闻言发笑,傅青纾也回以一笑,他也不再斥责她,二人只是一同将身子冻得冰冷,又一起回到房间,沈哲爬到床上抱着赵元佑,傅青纾则将冰冷的双手覆在赵元佑额头和脸上……如此反复。
直到傅青纾手脚没了知觉,她软软的跪坐在雪地里,望着银装素裹的大地,想起以前,他们两个第一次受罚的时候,好像也是跪在冰雪地里。想到这,她就忍不住笑出声:“沈哲,我们两个每次都是在冰雪地里受罚,一同取暖。你这,算不算过命的交情?”
她努力歪了下头,去看站在她身侧的沈哲。
沈哲因为长年习武,身强体壮,身高体型早已与寻常成人差不多。如今她跪坐着,沈哲站着,看也只能看到他的腰侧。单薄的中衣下,依稀能看出沈哲有力的腱子肉。傅青纾觉得,与他攀交情,倒也不亏。
沈哲虽然只是一个侍卫,可是是御前带刀侍卫,又和赵元佑关系亲近,能得上话。这样的人,外面也不知道有多少人甚至朝官想要与他搭上关系呢。再则,他武功高强,比她那三脚猫的功夫好的不知多多少,有他在,至少安全是无需担心的。
“你,算不算吗?”
沈哲久久没有回复,只是抱臂站在雪里,静静的望着前方。见傅青纾再次追问,他低头,也只能看到傅青纾的脑袋。因为夜里气温低,她的发丝结了霜,有些发白。他忍住心头想要伸手擦拭的冲动,低声道:“算。”
傅青纾觉得有些无趣,许是冻得不行了,声音也低的很:“好吧,过命的交情,就是能将性命交付给对方,既然你都答应了,那就不能后悔了。以后要是我遇到危险,你可不能不救我……算了,我不要你救我了,你只需要,好好的守在他身边,护他平安即可。”末了,傅青纾又补充一句:“你记住了,我把你和我过命的交情转给他了,以后,你护着他就好了。”
沈哲看着她的脑袋,不再话。
直到傅青纾再次追问,他才轻轻的“嗯”了一句,算是应答。
次日早上,赵元佑醒来时,便见到趴在自己床前的傅青纾,和靠在床尾熟睡的沈哲。想要开口话,却是一阵咳嗽。
撕心裂肺的咳嗽,像是要将肺都咳出来一样,咳得整个人最后弓着身子趴在床沿,额上青筋毕现,脸部潮红。
傅青纾和沈哲二人被他的动静吵醒,又是一番手忙脚乱的给他擦汗、喂药、顺气,赵元佑缓过来,看着傅青纾,问:“其他事安排的怎么样了?”
傅青纾替他垫好枕头,扶他靠着,这才答道:“一切早已安排就绪。”
她又接过沈哲递来的手炉,双手捧着试了温度,才放置赵元佑手郑自己挨着床沿坐在脚踏上,才缓缓道:“风云台那边,梁断章会替我们圆场。加之我早前就对淑寿提过,我们年夜会偷偷去风云台,想必太皇太后那边多番查探,得到的消息只会和我们预测的一致。只是,行动中,暗娼之所木棉庵里的老鸨好似发觉了我身份的异处,所以才派人来追我。不过,她当场没能追上我们,估计事后她们也不敢声张。毕竟,她那种见不得光的场所,嫖客死在女人身上,比被人毒杀令人相信的多,也安全的多。这点也不必担心。只是……。”
赵元佑听着她的讲述,不时地点头,听她迟疑,便将话接了下去:“只是,曹王去世的消息昨晚恐怕已经传遍宫闱和朝堂,而我们却至今未归,太皇太后恐会去风云台寻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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