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青纾脑中急速运转,如果只是落在曹王他手中,问题还不大,应付应付就过去了。可一旦要落在雍王或其他人手上,难保他们不会顺藤摸瓜,查出罗网之事。
她稍稍平复下心中激荡,试探的问了一句:“哦,被你发现了。如果洛阳郡主生气了,请容我当面向她道歉,不过,就算是我因为不喜欢,不知礼数将郡主送的簪子当了,曹王您为何会亲自找上我?”一根簪子而已,当了就当了,她可不认为曹王这么“繁忙”的人会为了一根簪子专门留下她,和她谈半心。
曹王却道:“只是不喜欢吗?我可是问过当铺老板的,他,来当的人写的并不是你的名字,而是江雁校你巧不巧,偏偏是他。为什么一个女孩子家家的东西,不是你来当,不是你母亲来当,不是你家女使来当,偏偏是一个男子来当?我很好奇呀,就是就派人跟着他,发现他竟然常常去城西乌衣巷那个叫花子窟……。”
傅青纾的心吊到了嗓子眼,气息也急促起来,却不料到,曹王自己拿着金簪看了半,似乎是自言自语道:“我也想不明白,傅姑娘既然要做善事,为何要遮遮掩掩的。”
傅青纾长舒了一口气,准备开口回答,哪知曹王又道:“上一次我王兄,他新纳了一个嫔妾,对金饰尤为喜爱,既然你不要,那我就转手送人罢了。”
傅青纾只觉得,刚刚长舒的那口气又回到了胸肺间,涨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她还未开口,那曹王却是将金簪收了起来,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傅青纾追上去,似乎听他喃喃的自语:“王兄是年夜还是哪一日聚会来的?”
傅青纾停下脚步,脑海中飞速转着,想着该如何是好。
聚会并不是大事,发现金簪也不是大事,可是一旦在聚会上,曹王将此事告知雍王,她想象不出,依照雍王那谨慎细致的心思,会查到何种地步?她担不起这个风险,傅家也担不起。傅青纾急急回到寝殿,当即给江雁行修书一封,让他查查,近日雍王府何时会有一个聚会。
许是许久未曾温习推演之术了,又或许是养尊处优的日子会让人忘却对危险的原生本能,只顾着该如何是好的傅青纾不曾深入细想,曹王这样一个纵情取乐的人为何会为了一个簪子,压着不耐,与她谈心半日。而她给江雁行的书信中,也不曾提及此事,只交代了要查的几件事。因而,这个不被人察觉的信息,在不久的将来,给了她致命的一击。
对于傅青纾的来信,江雁行虽然不解,却也照做了,当他的回信被傅青纾投入火盆燃起火舌时,傅青纾的黑眸中也映着火光,火光越烧越盛。最后还是女使推门而入,打断了她的思绪:“傅侍读,官家下朝了,马上就到垂拱殿议事,你快些去候着吧。”
傅青纾微微点头,“嗯”了一声。但这次,一向冷清的紫宸殿却来了太皇太后和诸多大臣,为的是昨日赵元佑差点被毒杀一事。但大理寺的官员汇报到一半时,殿门突然被人推开,曹王大摇大摆的走进来,唤了声“母后”,便径直在一侧的椅子上坐下了。
正在汇报的官员有些犹疑,曹王喝了口茶,道:“不是在奏报吗?继续。”
被打断的官员偷偷观察了下赵元佑和太皇太后的神色,继续汇报进展,后来不知怎地提到了曹王诛杀凶手一事,还如若曹王不那么快诛杀凶手,或许背后主谋很快将水落石出,话末还隐晦的提了下,诛杀凶手或许是在灭口。
听闻此言,曹王便坐不住了,当即将茶杯掷于地,指着大理寺和刑部的官员鼻子骂道,无能便罢了,找不到凶手就落别人下水,随意栽赃云云。
而大理寺、刑部的官员平白摊上官家遇刺一事,要是查不出,最轻的处罚都只是丢官帽。众官员本就着急上火,这不被曹王一怼,有一性子急的官员直接硬怼回去,道:“自古以来杀人灭口之事数不胜数,何况对方还是关键证人,官家在场您都敢当场诛杀,可曾有将官家放在眼里半分?”
此话一出,原本曹王直接跳起来,指着那官员的鼻子破口大骂,连带着将整个朝堂的官员都骂了。那些官员自然不肯示弱,于是,一来二去,商议朝政的紫宸殿就成了各位大臣和曹王的骂架场所,个个吵得面红耳赤,唾沫飞溅,何来权贵风范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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