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雁行点头:“只此一本。而这根簪子,是罗网最高首领的凭证,凭此玉簪,可号令罗网中所有人员。不过日常的消息汇报,会汇总到我这里,我再告知你。”
傅青纾对江雁行表示了感谢,忽而又叹了一口气,道:“不行,人数还是太少了。”
这些年,除却官家赏的,傅青纾不断变卖自己的首饰礼品,加上傅东来给的,少说也有数万两银钱,她全部交至江雁行,用以暗中培养谍报人员,甚至是还跟淑寿和林浩然等人借了许多银钱来维继罗网的运行,让罗网不断壮大。虽说没有遍布京兆,可至少京兆的官员,可以说是没有漏网之鱼。
但傅青纾却还不满足,江雁行也不由得讶异:“还少?”
傅青纾微微点头,“嗯”了一声,又道:“而且潜伏的去向虽然重要,但以他们的身份,打听不到重要的讯息。”
这个倒也是实话,江雁行认同的点点头,道:“这个问题我也想过,以他们的身份,盯着动向或许问题不大,但要打听机密,确实不够。但这个问题,并不好解决。要想打听机密,必须是他们信得过的人。这……恐怕不好办。”
傅青纾将册子和玉簪收起来,思量片刻后,领着江雁行回到自己房间,在梳妆台上拿出一个檀木盒,从里拎出一袋子银钱首饰,递给江雁行:“这是我在宫中收到的赏钱和礼品,你将它们拿去变卖,应该还能抵一阵子。其余的,就当是我给江叔叔的成亲礼品。江叔叔,先别拒绝,你成亲当日我不能赴宴庆贺,这就当弥补,你给我未来的婶子买个镯子首饰,成吗?”
江雁行的成亲日子已经定下来,与王良同一天,定在腊八。而那时,她正在宫中侍读,官家不放行,她便不能回来。所以她只得提前备好礼品,好弥补届时缺席的遗憾。
傅青纾又将另一个锦袋递给江雁行:“还有这些,麻烦江叔叔帮我转交给王叔叔,他今日当值,因而不能亲自转交给他,还请代我向他说声抱歉。”
江雁行本想拒绝,可见她态度坚决,二来罗网确实也需要大量银钱来维继,只好收下。二人又寒暄了片刻,他拍拍傅青纾的肩膀,宽慰道:“纾儿,没有什么比自己更重要,莫要因为其他的事,令自己难过。”傅青纾笑笑,点头。
江雁行也回以微笑,最后离去前,再次确认:“那件事……还要继续吗?”
傅青纾郑重点头:“继续。”见江雁行转身离去,她又叫住他,犹豫片刻后说道:“江叔叔,我希望这件事,以后只向我汇报,不必再报告我父亲。”说完她紧盯着江雁行,江雁行有些错愕。他默了默后,点头说“好”。
晚间时刻,傅青纾告别父母和众亲友,乘坐上华盖马车往宫中而去。路上同样的风景,同样的道路,可她的心情和早间归家时,早已欣然不同。在皇城门前,她下轿步行,宫道甬长,好似怎么也走不完。
或许,是因为路的那头没有了牵挂,就会变得遥远些。
“生辰快乐!”
刚一推开门,门内几个人一齐笑着欢呼,将原本神思有些游离的傅青纾吓得往后退了一大步。定睛一看,原来是赵元祐淑寿和沈哲等人,他们每人捧着一个盒子,系着红绸带,围在餐桌旁,中间佳肴满桌,再配合他们的笑脸,异常诱人。
傅青纾嫌弃的坐下,不满道:“白天你们不是送过礼了吗?怎么又送?”
淑寿挨着傅青纾坐下,丝毫不忌讳道:“白天那是做给旁人看的,晚上送的才是我们精心为你挑的礼品。”她热情的将盒子放置傅青纾手中,有些急切道:“快,打开看看。”
傅青纾打开一看,是一颗鸡蛋大小的珠子,通透细腻,触手如羊脂。她看向淑寿,淑寿倒是一副满不在意的样子,道:“那次我生辰,你把你最重要的珠帕送予我,这次你生辰,我想了想,还是把我最喜欢的夜明珠送给你罢了。诶,不要太感动啊。”
傅青纾眼眶有些发涩,她收起所有的盒子,全部抱住,好似怕被人抢走一般,道:“谢谢你们。”她想,她独自行走的路得尽头,又好似有牵挂了。这样,她以后不会再孤独了吧。
四人用餐完毕,又凑在一起聊了会天,最后是张长福将赵元祐唤走,说是太皇太后送过来的奏折还有许多不曾批阅。赵元祐“好好好”的跟着张长福走了,不消片刻,他换了一身衣物,和沈哲一起偷摸溜进来,朝她们招手:“走,我们出去骑马去。”
傅青纾跟在他们身后,偷偷溜出了宫,来到了皇家猎场。到了猎场门口,一个侍卫引领他们来到上马处。凭着腰牌拿到了马,赵元祐翻身上马,颇有鲜衣怒马的风范。
倒是淑寿,连上马都爬的十分艰辛,最后众人笑的不行,她朝着侍卫生气道:“你怎么也笑,还不帮我上马。”傅青纾这才发现,这个侍卫竟然是许久不曾相见的梁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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