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寿笑嘻嘻的靠在傅青纾身上:“你都偷看六弟好多次了,温仪亲口告诉我的。你如果不是喜欢他,你去偷看他做什么。”
“我那是……。”傅青纾止住话头,小声道:“见他长得好看,反正不看,他那张好看的脸不就白长了,是不是?”
淑寿既为示好又为求和,不住的拍她马屁:“小纾纾,你说的好有道理哦。我都没有办法反驳。”说完人就要往傅青纾身上扑。
傅青纾抬手制止:“别。地址我已经帮你拿到,其他的我就不管了,你自己另想法子吧。”停顿片刻,她再次好心提心:“我再提醒你一次,你们两个不可能在一起,即便你不用和亲,也绝无可能。”
淑寿好似一点都不在意担心,依旧笑嘻嘻的和傅青纾打闹。
二人在马车里面大闹,嬉笑声传至车外,赵元祐和沈哲面面相觑:这么快就和好了?
沈哲笑的贼兮兮的说:“你的办法在她身上好像不奏效哦。”
赵元祐随后整晚都沉着一张脸,连伺候他洗漱的张长福都被吓得不敢多说一个字。
次日,傅青纾在宫人的引导下,住进了福宁殿的耳房内。
有宫人替她收拾物品,她则来到紫宸殿伺候赵元祐。她到的时候,赵元祐正坐在龙案后查看奏折,沈哲穿着红色侍卫服装立在一旁,张长福一沓一沓的摆好,告知赵元祐:“官家,这些是太皇太后已经准了的折子,这一摞是驳回的,还有这一摞,是留待察看的,请您过目。”
赵元祐一本一本的翻着,越翻越快,越翻越急躁,最后怒的一甩袖,将桌上奏折全部摔落在地,怒道:“她这是想把朕的王朝全部搬空!去年刚刚给姓高的拨了三十万两治理水患,怎么,现在还没开春,又要二十万两做什么!此等要求她也敢准奏,是嫌朕的国库不够空虚?还是想把大赵王朝的国库变成高家私库?你又看看,这里修古道,那里修渠道,十万两、二十万两、三十万两……我大赵王朝百余年积累的国库只怕要一朝败尽了。”话毕,双手握拳种种砸在龙案上,殿内所有人齐齐跪下,无人敢发声。
稍许后,张长福尖叫道:“官家,您的手,流血了。还愣着干什么,快宣太医!”
傅青纾奔过去一看,原来赵元祐适才摔落奏折时,将山形玉笔架撞倒断裂,而他恰巧砸在一片碎玉上,碎玉扎进肉里,导致流血。见伤口不严重,傅青纾和其他的女使一起帮赵元祐处理伤口。
另一女使也还算冷静,朝张长福摊手:“碎片扎进肉里了,张总管,五设儿给我。”话刚落音,就听见赵元祐倒吸冷气声,回头一看,傅青纾已用指甲将玉碎片抠出,现在正在用清水清洗伤口。她心中不禁惊呼:这新来的女使也太……虎了……吧。这个丫头片子。
正惊讶间,殿门被人粗暴推开,众人抬头,是太皇太后领着乌泱泱一群人闯了进来。身后的太医过来看了看赵元祐的伤口,回禀太皇太后官家伤口并无大碍。
谁知太皇太后看见桌面的情况,忽然开口:“来人,将这张龙案抬出去烧了。”身后众内侍人闻言齐齐上来抬龙案。
赵元祐闻言挡在龙案前:“朕看谁敢动!”内侍们又垂手站立,拿眼去看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神色严厉,袖袍一挥:“给老身搬出去烧了。”这一次,不顾赵元祐如何拦阻,内侍们依旧把龙案搬了出去。见赵元祐阻止的厉害,太皇太后道:“此物损害官家龙体,致奏折洒落一地,绝不能再留。还愣着干嘛,点火!”
“不能点!”赵元祐不顾伤势扑了过去,整个人趴在龙案上。
他还记得,他爹爹抱着他坐在这张龙案前,教他写字习文,给他讲解国家政策利弊。他也在这里亲眼见证他爹爹坐在这张案桌后宵衣旰食、朝乾夕惕的批改奏折,同朝臣分析政事……直到他爹爹人生中最后的那段时光,尽管身体吃不消,尽管太医多次嘱咐要多休息,可他依旧伏在龙案上,执着朱砂笔,为遭遇洪灾的百姓忧心,为经历灾荒的臣民研讨对策。这案桌上有他爹爹流过的汗,撒落的墨,也有吐过的血。他清晰的记得上面每一条纹路,知道每一处划痕和污渍。对他来说,这不仅仅是一张龙案,而是承载了他和爹爹所有的记忆的珍贵物品,是如论如何都不能被烧毁的。
他趴在龙案上,终于哭了,不住的道歉:“是我扔的,那些奏折是我扔的,是我嫌弃奏折太多,看得心烦才扔的。”
太皇太后转身:“哦,是吗?原来是这等缘故。不然老身还以为,官家是对老身的批审处置有意见,才怒弃奏折的。”
赵元祐摇头:“不是,不是的。不是不是不是的。是我没耐心,易心烦气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才扔的。”
太皇太后见他哭着认错,终于缓和神色,轻轻抚摸着赵元祐的背,柔声道:“不过是一张龙案而已,烧掉再换就是了,官家何必动怒。万一伤了龙体,谁也担待不起。这张龙案既然你喜欢,那就留着吧。来人,抬进去。”她停顿片刻又调转话头:“不过官家既然承认自己缺点良多,那就好好留在宫里跟帝师学习治国之策、修身养性,别到处折腾。好好地一国之君,在街头巷尾和市井百姓混在一起,成什么体统。”
她踱到傅青纾和沈哲面前,长长尖尖的护甲勾起傅青纾的下巴,依旧温柔无比:“原来是定国公家的千金,我道是谁,敢拐着官家往外跑。也罢,那就少罚点,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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