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祐接着说:“是猜疑。我刚刚适时出现,让她发现傅东来为了权势让她推演,就是在他们之间埋下了猜疑的种子。尽管他们明白我是别有用心,可就是会止不住猜疑疯长的势头,直到相互之间不信任。这就是人心。”
“如今朝廷我无人可用,只有盯着这些年纪尚小的学子。而傅青纾又是其中佼佼者,我自然不能轻视。既然我决定要用她了,那就只能让她为我一人所用。所以傅东来,对不住了。”
傅东来的府兵护送他们即将抵达皇城之下,随着距离接近,皇城越来越巍峨,越来越庞大,像一只身形巨大的怪兽,张着嘴等待他们靠近,再一口吞下。可他不得不承认,这皇城,就是一头巨大的怪兽,逼得人不得不扭曲,不得不为了目的不折手段。
赵元祐还记得,当时先皇身体病危,已经到了油尽灯枯之际,可依旧匍匐在案头批改奏折,咳血不止。有一日,他身体稍微好点,他拉着赵元祐的手走出紫宸殿,俯视整座京兆城。
他说:“祐儿,不要难过,人都是会离开的,我们也不例外。等我走了,这个重担会交到你的肩上,你一定要替赵家守好这座江山。身为天子,你且要记住:王道者,当胸怀万民,为盛世开太平;王术者,当胸有大局,以谋略而制衡。”
王道者,当胸怀万民,为盛世开太平;
王术者,当胸有大局,以谋略而制衡。
谋略,制衡,首要就是会谋算人心。
以前太皇太后背着他和高家的人说他年纪虽小,心思却极重,要他们切记:勿要同某些大臣一样,无视官家,甚至落井下石毫无礼数。当时他还觉得太皇太后是在恶意将他魔化,如今看来,此言不但没错,而且有先见之明。
沈哲依旧不甘心,试图说服赵元祐:“可是……。”
赵旭打断他,也似乎是感慨:“没有办法。谁让皇祖母把我逼得无路可走,但凡有一丁点办法,我也不会谋算一个小姑娘。这不是没办法中的办法嘛。”他浅浅一笑,似有诸多无奈。
傅青纾恰好掀开帘子,瞧见的就是他的这个笑容,有些苍白,有些无奈,放在那张俊美的脸上,让人多看一眼都会止不住的心疼。
就这样吧。
她放下帘子,不再细究其中关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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