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婳眼泪都被磕碰出来,瞳孔蓦然泛红,灼热的湿气氤氲她的眼周。
“你哭了?”男人感受到胸口温热,温柔手指挑起她的脸颊,看到一大片葳蕤雾气,胸腔就深渊地触疼。
“是为我哭的吗?”他手指颤缩,不敢去触碰那炙热的泪水,像硫酸要腐蚀他神经。
“你骂我?”
女人纯洁的小脸鼓起水雾朦胧的眸子控诉他。
令他一下子想起曾经,每次他犯错,女人只要滴下一颗泪珠,他就心疼地要窒息。
仿佛他是罪孽深重的恶徒,把她的女王惹哭了!
他罪该万死。
他眼眸荒芜地勒起潮湿:“对不起,是我错了,我不该骂你!”
千错万错都是他错,毋庸置疑。
高大威猛的男人可以一瞬间为她器械投诚,来求她的一个笑颜如花。
他如美玉的手指骨痉挛着,想碰她却没有资格。
认清他们分手的身份。
“道歉有用,还要警察做什么?”
他急的焦头烂额:“你说,只要你说,要我做什么,都答应你,嗯?只要你别哭了!”她不知道,那每一颗晶莹泪珠都似在剥他血液。
“你还凶我!”
“我没有!”
“你有!”
“……”那他就有吧!
女王说有,就是有!
“你别不承认,第一天,你就用很凶很凶的口气讽刺我,诋毁我,甚至叫人羞辱我!”
“我……”他不敢不认,后悔莫及求饶:“我错了,祖宗,我错了!”
“你那里错了?”明婳揪着人耳朵。
他砌成苦笑:“哪里都不对!”
“那你还不跟我道歉啊!”
“祖宗,我错了!”
“叫什么?”
“姑奶奶,我认错!您别气坏身子,要打要骂都朝我发泄,别哭了,我心疼!”
“别以为道歉就可以磨灭我心口的创伤,你对我的所作所为,可都记在心里的!”
“那你骂我,打我都可以!”
“你以为我跟你一样是泼妇啊,你骂我我就要骂回来,那我跟你又有何区别?”
“那你打我吧!”
“……你在暗示我是那种喜欢动粗的暴力女?”
“我不是这个意思!”楚希穷尽一切词藻来解释:“我就是喜欢被你打,是受虐狂,只喜欢你打我!”
“那倒不必!”明婳意味深长斜睨着他:“蹲下!”
“……”做什么?
“不是求我原谅?怎么,才提这么个小小要求,都办不到?”
“姑奶奶冤枉啊,我马上蹲下!”
他如同配着银剑女王身边最忠诚的骑士半跪下一只膝盖。
骄傲的男人半跪在她的脚下,明婳只是叫他蹲下,他却以另一种方式来获得她心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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