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后来呢?你七岁便达至灵徒境,恐怕在天阴镇引发了很大的轰动吧?”姚千月走在街道清冷,几乎没有什么行人闲逛。
乌俊贤点头:“儿时受娘亲教诲很多,她是很温柔的女性,贤良淑慧,知书达理。娘亲生前希望我做一名文官,以教化天下愚昧麻木的百姓,将民生步入正统为己任,所以这也是我漫长一生中想坚持去做的,可惜这辈子怕是难以实现了。”
“这是很大的宏愿啊。”
“是啊,美好的念想。”
“唉。”叹息声落,乌俊贤说道:“即便后来家中日渐贫寒,父亲见我不肯在法灵两道下功夫,只是一味扑在万卷书籍文字中,也不会责备我了。他对我挺好的,家里再穷也没有少我的文房四宝。”
隐约浮现父亲的面容,在记忆最深处里,曾与娘亲和父亲一起度过的那些时光,乌俊贤最为留恋。
绕过各类气派府邸,走进蜿蜒曲折的泥巴路,几户天阴镇最穷苦的人家便坐落在这。
乌家的宅子显得比周围房子大气一点,至少门还是很大的。
跟着乌俊贤来到乌家门口,书生也不敲门了,一声吱嘎声推开走进去。
“到让姚千月友人见笑了,初次到访却未能好生接待,还请不要见怪。”庭院里,乌俊贤的声音稍有愧疚。
姚千月不在乎这些表面功夫,他发觉乌俊贤来到自家以后,儒生气味更重了些。
这里不大,野草荒蔓爬满屋瓦,几株小树却是尽皆枯死。
像是从未有人打理,荒废多年的凄凉模样。一处庭院、一处正房、三间小屋、一条长廊,这些小乌儿深处的记忆,随着眼前一景一物与娘亲温婉的面容涌现在乌俊贤湿润的眼眶内。
他是来找父亲的。
乌俊贤并没有忘记这一点,相反,他早已在未正式踏入家门,便感知到了两个生命迹象。
等真要见面,乌俊贤反倒有些害怕起来,远比他被后娘卖给王立,然后丢进死人狱更为害怕。
所以,姚千月跟着他东走西歪的逛遍了乌家,却始终未进到任何一间屋子里内。
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的姚千月心知肚明,无论是自己还是乌俊贤,彼此之间都是心照不宣深知某间屋子里内是有俩人的。
“他的内心,肯定很复杂吧...”姚千月默然无语,只是陪着乌俊贤闲逛,好似主人家领着客人参观家宅一般。
“又让你见笑了,明知道你时间紧迫......”乌俊贤拭泪,含有歉意道。
姚千月摇头说道:“孝道乃儒学精髓。”
闻言,乌俊贤含泪笑道:“姚友还真非世俗之人。乌某学了文章十八载,第一次听答非所问还可让我如此舒畅通顺的言辞。”
“多谢。”
然后不再迟疑,乌俊贤阔步走向一间屋子。
姚千月亦步亦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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