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司忱淡淡一笑,不再看慕时清。
“我倒觉得二小姐并非班门弄斧之人。”
慕时清不回话。
霍司忱续道:
“人可能会变,做过的事儿却留住了。”
慕有思轻轻碰了碰霍司忱的手肘,让他勿要再说。
“过去的事儿留住了,只是留给清醒的人的。”
慕时清饮尽一杯茶,又道:“姐姐,霍都司,茶已尽,我便不叨扰你们了。”
慕时清走出亭子,松了一口气。
慕有思盯着慕时清的背影。
“妹妹真的变了许多。”
“不提她了。”霍司忱帮慕有思续了杯茶。
落棠院。
慕时清匆匆的赶回来,直去见了吴御。
“清姑娘,你回来了!”
“这里是委屈了你些,堆放的都是不常用的物什,也少有人来打扫,生了许多灰。”
吴御拿出条长凳,仔细擦了擦,才让慕时清坐下。
“待会儿我去打些水来给你,吸了灰对身子不好。”
吴御连忙摆手:“清姑娘,我是个粗人,什么地方没住过,有回我娘与我置气,我还睡了晚茅坑边上儿呢。”
吴御本提的是件高兴的事儿,却脸色渐的暗了下来。
慕时清知晓他所想,只暗自叹了口气,这些事儿说再多次的安慰话都无用。
吴妈妈自吴家破败后,托杨姨娘进了慕府,找了个活儿,一直把吴御养在外头,只盼着给他攒着钱娶个媳妇。
若不是有人胁迫,应不会白白认了罪,还早早的离世。
也是个可怜的人物。
吴御很小便被带出来,没受过什么大富大贵,打小也与许多小孩儿一起窜巷子打闹。
唯一的爱好便是做些木活儿,多是刀剑弩矛,盼望着上战场。
“吴御,伤悲记在心里便可,若在旁人面前流露,也是轻敌,在我这儿也不行。”
慕时清见吴御久久不缓神,只好换种方式来说通他。
“让清姑娘看了笑话了。”
“说正事吧,我会替你寻套小厮衣裳,你换上,府里极少数人知道你的存在,今夜,去郑姨娘那儿探探口子。”
“郑姨娘,可我们不是对付苏姨娘?”
“郑姨娘已经偏执的无法挽回了,她应是关键人物。”
“清姑娘的意思是…郑姨娘会害苏姨娘?”
“嗯,不过她也想不出什么神不知鬼不觉的法子,此事一过,她也会被揭穿。”
“那我们是借她的力?”
“是要知道她想做什么,确保她不会成了阻碍。”
“哦哦,还是清姑娘聪明。”
“我这就去给你准备衣裳,你好生歇息。”
吴御见慕时清要走,连忙起身。
“清姑娘,怎么凡事都您自己亲力亲为,送衣裳这活儿让您做,我觉得不妥当,这倒成了您伺候我了。”
“没有信得过的人,自己做是妥当的。”
没有信得过的人。
吴御呆愣了许久,这话她已经说了两次了。
怎会连个贴身心腹都没有呢?一个尚未及笄的小姐,事事如此谨慎。
该还是不该?
那自己呢,能成为她所信赖之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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