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是方才受了责骂,脸面上过不去,于是拿捏出这番姿态。
一旁的苏姨娘眉头微皱,身后的慕绾绾紧拽着她的衣裙,似受了些惊吓。
慕淮直勾勾地盯着慕有思,铁青着脸自嘲道:
“我真是生了个好女儿,竟能做出谋害姊妹的事来,你的心思怎的就如此歹毒?若是再大些了,莫不是还要弑父?”
杨氏听了,啜泣地愈加凶,嘴唇微颤,刚欲开口,就又被瞪了回去。
慕淮将一根带血的银簪子,扔到慕有思跟前,怒道:
“我倒要听听,你还要作何辩解?”
慕有思执起银簪,用衣袖小心翼翼地将上面的血迹擦干净,这是她娘留给她唯一的物件儿。
当年,慕时清闯入她的院子,对她一顿打骂,而后夺了她的银簪划伤了她的脸,然后将她推入池塘。
慌乱中,她把慕时清也拽了下去,再醒来时,已被杨氏母女颠倒了黑白。
若不是那日母亲的哥哥,她远在江南的舅舅来探望她,怕是父亲早将她逐出府去。
后来虽只关了两月禁闭,却实实地糟了出不少罪。
舅舅走后,脸上的伤虽好了,身子里风寒却更重了,杨氏克扣她的用度,也不给她请大夫,硬是拖了大半年才好。
这下,她再不会软弱的一声不吭,任由她们去歪曲了事实。
今日便要慕时清为自个儿做的事儿,付出些代价。
慕有思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哽咽着哭腔道:
“父亲何苦给女儿安下这大的罪名,女儿实在冤枉。”
慕淮依旧铁青着脸道:
“冤枉?哪来的冤枉?事到如今,你还不知道悔改?这么多丫鬟婆子瞧见的事儿,难不成都在冤枉你?”
慕有思微微低下头,哽咽着道:
“父亲既认定了女儿的罪,不愿听女儿辩解,那女儿便不说了。”
杨氏跪到了慕淮跟前,泪眼婆娑地哭道:
“老爷,还望老爷看在我操持这个家这么多年的份儿,给我们母女个公正。”
慕有思心中腹诽,杨氏可真会,抓准时机,火上浇油。
慕淮居高临下地瞧着慕有思,语气冰冷:
“你不必做出如此模样,是非曲直,我还是分得清的。”
顿了顿又道:
“若你执意觉着自己冤枉,那便将今日的前因后果好好说一说。”
慕有思假意用手背拭了拭眼角的泪珠,道:
“今儿个,我本在院里同云珞扫荷塘边的积雪,时清妹妹带着十多个丫鬟婆子闯进来,怒气冲冲地将我摁在地上,对我又是辱骂,又是鞭打……”
说着又哽咽了起来。
“后来竟羞辱我的生生母亲是个短命鬼,说不定同旁人早已暗通款曲。”
慕有思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但语气却很强硬:
“我实在气不过,与她辩驳了两句,她便在拉扯中拔下我发上的银簪,划伤了我的脸,还将我推向荷塘,慌乱中,我拽住了她的衣袖,她这才同我一并掉了下去。”
杨氏听完,一脸震惊,眼底满是不可思议。
慕淮气得涨红了脸,语气甚至有些怒的发颤:
“你方才说谁推你?”
慕有思丝毫没有被怒气吓到,挺直了腰背,语气坚定道:
“慕时清!”
杨氏脸色发白,起身到她面前,低下身子,抱住她道:
“女儿啊,你在说什么胡话啊?”
屋外几声脚步传来,一个小丫鬟在慕有思身后道:
“老爷,大小姐醒过来了。”
慕淮甩袖往外走,到了门槛儿处,撂下一句话。
“慕时清,还不滚过来去给你大姐姐请罪?”
慕有思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双眼,方才父亲唤自己什么??
慕…慕时清?
嘴唇微微颤抖,每个字都带着疑问。
“向大…大姐姐请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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