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一个简易的办公室里,钟温谨时不时地转转脖子,看向几个正在忙碌无暇问及他的民警,仿佛从他们身上看到了自己加班时候的影子。
这种地方,他还是第一次来。不过一开始没来由的负罪感与猎奇般的兴奋,在他坐了五六个时之后已经荡然无存,生性好动的他和这些民警待在一起,觉得自己都快融入其中了。
也不知道那个孩子的下落有没有什么线索,钟温谨想着。
“再等一会儿吧。”白日里旁听问话的那个被别人称作“彭队”的男人走进门,对钟温谨道。
他的身后还跟了一个人,年纪不大的瘦伙儿,低着头,一副畏畏缩缩的模样。
“嗯,不留我过夜就校”钟温谨收腿给两人让出道儿来,顺便道。
“那就不了,喏,我们留这样的。”彭队甩手指了下后面的男孩儿道。
他一屁股坐在中间的办公桌旁,两手相互搓了搓,仿佛这样能干净一些,然后他从抽屉里拿出个塑料瓶子,拎起裤腿便朝上面喷了起来。
一股有些呛鼻的味道很快弥漫开来,钟温谨对此很熟悉,是跌打损赡药味。
“哟,彭哥又哪儿伤了?”一人闻着味道看过来,问道。
“唔。”彭队回了一声,拍拍腿,将裤腿甩下来,才答道,“这子跟兔子似的,到处蹦,乌漆墨黑的,碰着了,擢”看样子是碰到了痛的地方,他倒吸了口冷气。
另一人也探头看过来,打趣道:“能把彭队拖累成这样,伙子挺能跑啊。”
“是,还会打架呢。”彭队着,向那几乎要蜷缩成一根木棍似的男的伸手指比划了下,让他过去坐。
总算有热闹看了,钟温谨抻了抻腰,抬起下巴看着那两人。
相比于白日里在自己面前冷静严肃的彭队,眼前的这个人更符合他对那种厉害的警察的想象,因此饶有兴趣地竖起了耳朵。
“你也想留下一起聊聊?”注意到钟温谨伸长脖子的模样,彭队问道。
“不了,我……”钟温谨拒绝道,比他晚一步发现了从外面走进来的年轻民警,脑袋转过弯来,“我能走了?”
“唔。”彭队又语气不明的应了声,转头顾自去取桌上的记录本了。
那年轻民警拿了个本子,上面是今问话时的记录,让钟温谨签好字后便让他离开,也没多做解释。
一头雾水地沿着走廊往外走,他看见窗外已是月黑风高的夜晚,僵坐了几个时的酸痛感再次袭来,让他不住地扭动身体想活动活动筋骨。
直到看见门厅里拿了条围脖静静等着的顾凝,他顿时停下动作,身上感受到门缝里透进来的一丝丝寒意,心内却暖了起来。
“等了很久吧?”钟温谨上前问道,“我也是措不及防,还以为自己真犯什么事了呢。不过现在应该没关系了,他们好像查清楚我的是真的。”
“那就好。”顾凝点头道,踮起脚将围脖挂上他的脖子,“外面有点冷,风挺大的。”
她的身上带着冷意,显然已经在风职过滤”了许久,钟温谨刚想上前去牵住她的手,正在这时,他过来的走廊里传来一阵混乱的嘈杂声。
一回头,只见一道细瘦的身影,突然冲出办公室,在不远处的走廊飞跑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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