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

被好几股透心凉的冷饮从肩膀渗到腰间，顾凝杵在原地，一动不动。

刚才陈方本来要把她拉开的，只是顾凝下意识地先脱了手，推开撞在她身后的那人，于是她的整个身子，便全部接受了这个意外的洗礼。

顾凝此时倒不是没反应过来，只是玻璃杯彼此碰撞，在她脚下碎了一地，让她迈不开步。周围的人也因此避开，形成了以顾凝为圆心的一圈人。

“对、对不起。”端不住盘子的是位服务生，年纪挺小的女子，看着眼前的乱摊子，比顾凝还不知所措，一个劲儿地弯腰道歉。

“赶紧先把这些碎渣清理掉。”身旁有人说道，“凝凝，你先别动，擦一擦。”

说话是应爽，她正站在碎玻璃的边缘，面露关切地向顾凝递来毛巾。方才顾凝撞上又推开的人，原来是她。

站在应爽旁边的是李默，他微蹙着眉看着顾凝身上滴答的水，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来递给她。

顾凝一边接过，一边有些意外想——他刚刚是和应爽一起搭伴跳舞的吗？

“对不起对不起，这位小姐小心。”服务生左握右拖地拿来了好几样工具，一边在顾凝周围又扫又吸，一边红着脸不停地道歉。

“没事的，把扫帚给我吧。”顾凝笑着伸出手。

顾凝想安抚服务生的心确实有一点，不过更多的是想到湿了衣服可以退场自己呆着，她的心里一阵轻松愉悦，因此笑容也十分真实。

服务生愣了愣，说道：“谢谢这位小姐，我来就行，很快就好的。”

于是大块的玻璃被扫走后，顾凝便被应爽扶着走出碎渣的包围，带出大厅去换衣服了。

脱离了灯火通明的大堂，顾凝跟着应爽走在铺着深红地毯的廊道上，安静的氛围让她的各个感官都放松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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