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
坐在奄奄一息的族长榻前,端木樽月突然觉得很彷徨。
屋里只有这一老一少。
“宫中发生的一切我都知道了,”躺在榻上的老人家长长的一声叹息,“以后的路,你要小心走,你的前路有死劫。”
“族长,您放心,我即便不能保护自己,也会拼尽全力保护家族。”
老族长又是一声长叹,“我要走了,巫祝要好好保护自己。”
老人家没有任何痛苦的闭上了眼。
气息渐熄。
端木樽月看着闭上眼的老人家,心里突然很空。
她有诉说的对象也只有老族长了,他一走,她不安的心不知道往何处安放。
“吱呀!”
厚重的木门被推开,外边全是守着的族人。
“族长他怎么样?”长老上前急问。
“准备法事吧,”端木樽月说,“这场法事,由我来主持。”
所有人的眸光一暗。
慢慢的跪拜而下。
看着这些人,端木樽月心底的那种迷茫更浓了。
“阿月,你先回去歇一歇,这里交给叔伯们来处理,”端木方空走上来,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头,“这些天你也辛苦了。”
端木樽月抬头看着家人,摇头,“我就在这里守着,族长对我而言”太重要了。
“那你就看着,至于那些事我们长辈来做就行,”端木方空看女儿这样也舍不得,回头吩咐了一声儿子让他照顾好端木樽月就去忙了。
族长的白事是件大事,不能马虎。
由巫祝来主持法事,是端木家最高的礼俗。
一场法事下来,端木樽月就留在了端木家数天。
新帝登基没有多久,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做,端木樽月一待就是数天,楚禹也并没有派人过来看望。
或许在楚禹的眼里,端木樽月这样的女子太过坚强,根本就不需要有人安慰和关心。
端木樽月总是将自己关在端木家的神堂里,不停的吸纳着奇门遁甲知识。
族长走了,她得靠自己一个人走得更久。
死劫,她从来没有放在眼里。
“三哥,樽月姐姐好像很伤心,她要关自己到什么时候?”神堂外传来端木乐容的声音。
“不知道,”端木星澜叹道,“族长对她来说太过重要了,突然就这么走了她肯定很伤心。让她缓一缓吧,别再过来打扰。”
“三哥我有点担樽月姐姐,父亲说,樽月姐姐一个人扛下太多了,会很辛苦。我,我想陪陪樽月姐姐。”
少女还稚嫩的声音入耳,端木樽月从手里的书抬起头,看着偌大的卦图中刻满的奇怪图形。
这些都是每个先人留下来的阵形,以及一些心德。
将来有一天,她也会在这上在留下属于自己的印记。
以端木樽月之名。
她推门走了出来,微眯着眼遮挡住了刺眼的阳光。
看着十岁的端木乐容,招了招手。
“樽月姐姐!”
“我没事了,回去吧,”端木樽月摸了摸她的脑袋,看向端木星澜,微微颔首,“朝中还有诸多事务等着我处理,百姓也需要我,替我向家中长辈告一声。待新的族长选了出来,我再回府。”
“樽月。”
“三哥,我有自己的路要走,端木家也有自己的路走,也不必多说。”
“三哥只是希望你能想开些,族长走得很安详,没有任何痛苦,这对于老人家来说是最好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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