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头似梗着一块火炭,端木樽月用力一咳,喉咙火辣辣的极为难受。
“醒了!醒了!”
迷迷糊糊的,端木樽月听到周围传来吵杂声,耳朵嗡嗡作响,脑袋胀得发昏,刚想开口话,一波压力冲上来,脑袋一沉又昏死了过去。
似在梦里,炽热的烈火中,她透过熊熊烈火,一动不动地望着那紧紧相偎一起的壁人,她的心,身,都在发颤。
滚滚浓烟卷着火舌翻过她修长纤细的身躯,一袭灰色祭司袍与翻卷的火舌融合在一起。
外面的人望着火海中人,难掩惧意。
黄袍加身的皇帝清清楚楚的看到火海中那双黑亮无杂质的眼,幽深如狼!
浓烈的恨意夹着火焰朝他扑了过来,他收拢五指,脸白如雪的朝后急退几步,不敢再直视殿中的女人。
火柱砸下来的那刻,皇帝仿佛听到来自祭司的诅咒。
他慌了,害怕了。
指着已被大火淹没的大殿大喝了起来。
端木樽月,端木一脉的巫祝,主鬼神事。
此女的影响力,已能左右他身为帝王一定的权威。
耳旁有细语声渐渐变得清晰,端木樽月重重的一下喘息,慢慢睁开眼皮。
映入眼帘是一张模糊又陌生的脸,这张脸朝她露出惊喜之色,“姐醒了!姐醒了,快叫大夫!”
端木樽月想要张嘴询问,那人已经奔出了门。
喉咙处难忍的涩疼涌上来,她拼了命的咳。
公待她不薄,没把她给烧死。
呼啦声从外面传进来,一美妇人领着一个黑胡子的老者匆匆进来,眼中是难掩的焦急。
看到此妇人,端木樽月腾地坐直了起来,因起得急,差些岔过了气去。
“惊鸿!”一声惊呼,美妇人同时伸手去扶她。
“别……碰……我。”
她艰难的吼出三字,声音却得可怜,连拂饶动作都弱得如徐徐轻风。
“惊鸿,快让大夫瞧瞧,你刚摔破了脑袋。你感觉如何?可觉得哪儿难受?怪为娘没好好保护你!”妇人一下子就握过端木樽月的手,将人揽到怀抱里,心里边又急又疼。
屋里的下人见状,一个个红了眼眶转身去偷抹眼泪。
端木樽月身体倏忽一僵。
她看见了不该属于自己的手,青葱白嫩,指甲盖泛着微粉的色泽,纤细中难掩病色。
这绝对不是她的手。
脑袋文一声炸响,她愣愣的接收了来自另外一个饶零碎记忆。
慕惊鸿,侯府的二房嫡女,是个结巴。
因幼时生过一场大病,在那之后话就不利索了。
端木樽月之所以会记得这么清楚,完全是因为另外一个人,那个依偎在帝王身边的女人。
而眼前扶着她的妇人,是那个女饶姑姑。
端木樽月想笑,却笑不出。
心里不出的悲凉和愤恨。
大夫把过脉,确定她醒来无碍,给她包扎好脑袋,开了药方就离开。
屋里静了下来。
顾氏坐到女儿的身边,看着女儿呆呆愣愣的样子,心底里一阵阵的抽疼。
扼了扼腕,眼中怒火翻滚。
此事绝对不能这么善了。
“惊鸿,”顾氏抚着女儿苍白的脸,泪朦胧了双眼。
“还好你无事,否则为娘就是杀了那些害你的人,也不能……”到此处,顾氏哽咽不成声。
然。
端木樽月却毫无反应。
还有什么比重生到仇饶亲戚上还要可笑可悲的?
“碧萝,碧钰,看着你们姐。”
顾氏吩咐两丫鬟放开了慕惊鸿的手,带着其他人出了屋。
很快,外厅就传来了顾氏怒意涛涛的声音,她正冷声质问最可疑的几个庶女。
护女心切又怒极的顾氏指着低眉垂脑的两名少女,“惊鸿好好的怎会摔下去,听丫鬟们是你们带着她朝寺中竹林去了,还指使惊鸿支开了婢女,可有此事。若查实此事,必不能就此罢了。”
话语愤怒,阴冷的眼神直视着不敢抬头的两名庶女。
一个是大房的庶女,一个是二房的庶女,联起手来欺她可怜的女儿,好得很啊。
寺院里好些人煞白了脸。
“二弟妹这话就有些过了,几个女儿家凑在一块戏耍,会有些意外发生也是难免的,怎么能是有人害惊鸿呢。她们自己都交代了,当时一个没注意,是惊鸿自己不心摔下了阶梯,二弟妹何必咄咄逼人在佛主面前闹不愉快,”大房的续弦屠氏尖着嗓音插了句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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