溱溱睁开双眼时,感觉身体动弹不得,头昏沉沉的,像是被剧烈的东西压制住似的,她垂眼看自己的身体,还包扎着,伤口尚未愈合。
她往屏风望去,看见模糊的身影,他站在那儿背对着自己,似与人轻声交谈。
那人正是玄今,他与聂小丙交谈着重要事宜,是关于此次追杀事件的,令玄今和聂小丙都不解的是,对方并非是南国的人,而是北齐的人。
起初玄今以为怕是南国的人误以为秦溱溱杀害了臻臻公主,想要将她带回南国缉拿归案,可不料这行人竟是北齐人。
玄今不解的是,这究竟是谁想杀她呢?若是有人误以为那轿子里的人是菊瑛,那杀她的动因又是什么呢?聂小丙则是支支吾吾地欲言又止。
玄今问他:“你可有想法?”
聂小丙道:“怕是秦王的人。”
玄今目瞪口呆,他心绪不宁,若真是秦王,恐怕这目的就并非如此简单了。
溱溱缓缓起身,不料手许久未动,竟撑不住身子,她重重地往下落去。玄今听到声响,速速前去。
他见溱溱已经醒了,又喜又忧,喜是她终于清醒过来了,因为她风寒尚未痊愈,又加之伤口感染,高烧不止,现在瞧着她的样子,他才放下心来。忧虑是看着她意欲起身,怕她弄到伤口。
“啊溱,小心,伤口尚未愈合,当心身子。”玄今关切地问道,扶她。玄今看她憋红着脸,一副痛苦的表情,以为她是弄疼伤口了,他搀扶着她躺好,俯下身体,摸着她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他低声道:“没发烧啊,要不要请太医。”
溱溱摇摇头,快速地抓住他即将抽离的手,抬起眼帘,可怜兮兮地望着他说道:“聂小丙,我内急。”玄今哭笑不得。
聂小丙听到溱溱叫“聂小丙”时,脸上浮现的表情五味杂陈,但很快地,他欣喜于溱溱已经苏醒过来,就转身离开了。
玄今叫宫女前来帮忙,方便过后的溱溱没有先前虚弱了,她躺在床上顶着圆溜溜的眼睛望着房顶,她忽然想起了自己那匹马和那把神剑。
“聂小丙,我的救命恩马呢?还有那把剑!”
玄今帮她盖好被子,故意逗她:“我说过了,你的马,你自己去牵。”玄今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他的样子甚是疲惫,眼神无光。
溱溱气鼓鼓地别过脸,嘴里念念有词:“马和剑救了我,我又救了你,我们可都是你救命恩人,你忘恩负义,恩将仇报……”
玄今又笑:“看来脑子烧坏,你放心吧,马给你在马厩里好生养着了,你好了你自己去牵。”溱溱喜笑颜开。
玄今看她傻笑,心里感觉到踏实,“不过,秦溱溱,以后我不许你像这次一样,不顾自己的安危,替我挡箭。”
溱溱点点头,本来玄今想夸她今天乖巧懂事的,但谁知她又接了句:“你下次还被要中箭啊?”
玄今似笑非笑,他正襟危坐,“我收回刚才的话。”
“哪句?”
“你脑子没烧坏那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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