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呢?”
院内外的两人都心知肚明,那个“他”说的是谁。
长羲双眉微蹙,心中犹如被针狠狠地刺了一下,隐约泛着一种无望的期待,又充满百折不回的执着之意,垂眸良久后才缓缓抬起。
“这条路,只能我一个人走。”
当年通敌叛国一说从何而来?
我又为什么会走失?
我的走失和赵家灭门究竟有没有关系?
长羲平静的目光中,这些却疑问在脑中不断回响,瞳孔剧烈收缩后,她眼底逐渐升起一抹狠戾之色,透着一股子慑人的光芒。
她伸手摘掉头上的白纱布,望向眼前不远处的围墙。
院外的周子彧听到的长羲的话后,沉稳的他终是于心不忍地露出一丝挣扎之意。
受赵秋岚所托,他注定要挡在她选择的路前,心知肚明是为了她好,他却不愿站在她的对立面。
即便是隔着木门,他痴望的目光中依然蕴含着迷雾般的烟霞之色,透着浓浓的思恋,轻漾着浅浅的哀伤,泛着丝丝缕缕的薄凉。
“对不起……”
周子彧意识到自己情不自禁说错了话,正慌乱着想要解释时,却奇怪地发现里面毫无动静。
“长羲?”
周子彧试探性地喊了一声,却无人应答,他顿时慌了,拍门连着喊了好几声,都感觉不到院内有人的存在。他从门旁的围墙翻入院中,院内空无一人,安静地如同从来没有人停留过一般,只有他的脚步声格外清晰。
周子彧见状心底一沉,局促不安的神色顿显,你迷茫无措地愣怔在原地,片刻后才猛地抬头,望着长羲方才翻出的那片围墙恍然大悟,似乎猜到了些什么。
而此时的长羲早已跳跃在千砖万瓦的屋檐上越走越远,俯视着脚下讽刺般灯火辉煌的京城,她阴鸷如鹰隼般的眼睛微微眯起,遥遥地望着远处的雕栏玉砌,死死地盯住了其中一处,眼底掠过一抹难以察觉的狠毒之色,两眼在暗影里幽幽闪烁,没有丝毫犹豫便低身潜入其中,消失在黑夜里。
那座府邸的牌匾上,写着许府二字,在其中沉睡着的人们,丝毫没有意识到有外人的闯入,直到许临依一睁眼,就看见一把锋利的匕首横在她的脖间……
她惊恐地瞪大眼睛,便见到长羲身着一袭明晃晃的白衣,不做任何伪装,手持匕首明目张胆地坐在她床旁,正眼神冰冷地直视着她。
“你疯了吗?这里可是许府。”
许临依话音未落,那匕首已经紧紧地抵了上去,丝毫不手软,吓得她连大气都不敢出,猛地抬眼看向眼前之人,那眼神仿佛是真的想置她于死地般决绝。
“说。”
长羲俯身凑近许临依,声音低沉得让她后脊发凉。
“把你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
许临依明白长羲想知道的是什么,却没料到她这么快就怀疑到了自己的头上,可就算是这样,她也绝不会那么轻易就松口。
想让她朝最恨的人低头?
做梦。
她憋着一股劲,紧咬了咬牙才开口。
“我不知道你在说……”
许临依的话被猛然刺在她床上的匕首打断,眼前人的动作干净利落,只留了刀把还露出在外,落在离她侧脸不过几公分的距离,所以那声音犹如在许临依耳旁炸开一般,足以震慑她的泪光夺眶而出。
长羲不以为意地抽出匕首,目光幽幽地回到许临依的身上。
“现在可以说了吗?”
缘可长青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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