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很反常。”
这是陆府所有下人们这两日说得最多的话。
长羲长了一张遮不住情绪的脸,却长了一张死不承认的嘴。可即便长羲不说,府中上上下下也都能感觉到。最明显的就是饮食,长羲这几日在饭桌上待的时间一顿比一顿少,平日叽叽喳喳的声音也没有了,徒留一张愁眉不展的脸。
“你说这小姐到底怎么了?我最近走她身侧过,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可不是嘛,这耳根子突然清净,当真是不习惯……我还是喜欢咱们小姐从前活泼的性子。”
“哎,我给你们说啊。小姐前天出了趟门,回来就变成这副样子了,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扫地的三位家丁不知,陆饶和李毓莱也不知,可陆府中唯有一人,虽不知经过细节,却能猜到个大概。
“我吃饱了。”长羲放下碗筷,起身离开,都未给陆饶和李毓莱任何说话的机会。
“这孩子……”陆饶虽是头疼,却也无计可施。
“孩子大了,自然会有心事不愿与你我说,只希望她能快些调整好情绪。”李毓莱安慰陆饶后看向了长羲离开的方向,眼中满是疼惜。
周子彧望着神伤的陆饶和李毓莱,也放下了碗筷起身,“我去劝劝她吧,或许能帮得上些忙。”
陆饶和李毓莱对视后,双双看向周子彧。
“好。”
当周子彧看到长羲将画原封不动拿回来的那一刻,便知道了长羲定是送礼被拒绝了。周子彧知道叶青梧喜欢长羲,当然也知道叶青梧拒绝长羲的理由,可如此干脆利落的举动,倒是出乎周子彧的意料之外。也难怪长羲会如此难过,大费周章的礼物,他却收都不愿收下……
周子彧猜对了长羲难过的理由,可是却只猜对了一半。
被叶青梧打落在地的画,只是让长羲觉得沮丧,可是当叶青梧让许临依将平安符挂上书架之时,长羲却清晰地感觉到心拧着的疼痛感,那是一种窒息到喊也喊不出的滋味。
我……是吃醋了吗?
话本里说的当真不假,原来这就是心痛的感觉。
就好像自己喜欢的东西在自己眼前一点一点被夺走,自己却无能为力。只可惜,他是自愿的。
这才是长羲真正难受的原因,生平第一次喜欢一个人,还没开始,却已经结束了。长羲以为自己能将这份感情慢慢深埋,可每夜闭上双眼的那一刻,漆黑的眼前全是叶青梧的身影,越是想忘记,便越深刻……
不敢看话本,好像每个男角都藏着他的影子不敢做梦,怕梦里自己会胡思乱想不敢拔剑、不敢赏月、不敢喝酒、不敢看那幅画……长羲将自己的衣柜通通翻出来,再叠好,将首饰从盒中倒出,再装进去……消磨着时间,麻木地渡过一分一秒。
长羲不知道自己多久才能走出来,也许很快,也许很慢,可终究不是自己能做主的。都说喜欢一个人,心会被偷走,长羲摸着依旧强烈跳动的心脏,傻傻地安慰自己。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说的没错,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周子彧走到长羲身旁坐下,却未曾严肃直视,而是自顾自地将纸和笔墨铺在石桌上,端详着长羲。
“你怎么来了?”长羲看着桌上各种笔墨和颜料,更加不解,“这是要做什么?”
“我想亲手为你画一幅画像。”周子彧提笔极快,迅速进入了作画状态。
长羲的情绪并无任何变化,“你为何突然想替我作画?”若换作之前,长羲定是要百般变换动作和角度,来寻找最美的姿态,可如今长羲却连嘴角都不想提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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