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欢欢其实不是很确定,但是现如今张安的母亲已经没了呼吸,只能这样试试了。
屋内六个人,阮欢欢坐着,茉莉三人在阮欢欢身旁站着,紫翡面无表情的踩着张安,而张安爬在地上一直哭喊,地上流下了一摊子的不明液体。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功夫,床上的张安的母亲张氏,猛地咳嗽一声,接着开始大喘气,就像溺水之后被人救上来那样。
茉莉她们三人吓了一跳,眼睁睁的看着面色铁青的张氏睁开了双眼大口呼吸着。
真的有用!
阮欢欢忙把她扶起来,帮她顺着气。
而在地上趴着的张安,看见自己已经没了呼吸的娘又重新活了过来,竟猛地把紫翡挣开,从地上爬了起来。
“娘!娘!”
他爬在床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看着大口呼着气的张氏。
而张氏则坐在床上,眼睛直愣愣的盯着前面。
缓了好大一会儿,张氏眨眨眼,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面前哭的惨烈的儿子。
难以置信的说:“我...我居然又活过来了。”张氏也不管张安一脸的鼻涕和泪,抱着他一起哭了起来。
“我又活了...刚才有一个身穿黑袍的人把就叫走,拉着我去了下面,里面黑咕隆咚的,那个人让我过一个门,我正要过,一股力把我从里面拉了出来......”张氏泣不成声。
张安抱着张氏哭了好久,惹的阮欢欢眼角也酸了。
张安其实并不是张氏的亲手儿子,张氏以前嫁过人,不到一年丈夫便病死了,婆家说她是个扫把星,克死了张氏的丈夫,把她撵了回去。娘家又说泼出去的水哪有收回来的道理,也不收她。
张氏命苦,自己无依无靠的与别人做活养活着自己,守寡了十多年,就在她以为自己要这样孤苦一辈子的时候,捡到了被人丢弃,还在襁褓里的张安。
张氏本来自己一个人,十几年间日子还算宽裕,在北城也制了一个小院子,有些积蓄,就把张安抚养长大了。
但是后来她突发疾病,也做不了活赚钱,家里只出不进,慢慢的把家里的积蓄都花光了。
可是药不能不吃。
于是张安十几岁便扛起了大任,上山砍柴在到城里卖,也勉强能有口饭吃。
邻居住的散医心善,每每下山给些草药给张氏治病,也不收钱,只道让张安日后有钱了再还。
张安不过十七八的年纪,张氏没病的时候也上着学,也认识些字,每每散医给药,张安便一笔一划的在纸上写下来。
等哭够了,张安站起来,扑腾一下在阮欢欢面前跪下,“多谢小姐救了我娘,日后张安就是做牛做马也一定要报答你。”说着砰砰砰的给阮欢欢磕头。
床上的张氏也是,说着便下了床给阮欢欢跪下了。
阮欢欢一手扶一个扶不起来,便先把张氏给扶了起来。
再去扶张安,却是拉都拉不动,阮欢欢劲小,张安拼了命的给她磕头,一边磕一边谢。
一旁的紫翡瞅见,一把过去把张安拽了起来。
......
阮欢欢叹口气,说:“不用多谢,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救了你母亲也是与我有利。”
张安自是不懂阮欢欢说的什么,他只是知道眼前的人救了他的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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