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呀,阿云也想外出游玩,这就去与夫人说!”
她来到初遇的桃树下,夏日桃树上结满了青涩的桃子,她踮起脚摘下一颗,又酸又苦,难吃得她落了几滴泪。
“桃花精不会再显灵了。”她低声喃喃。
“你若不许愿,怎知它会不灵?”
她惊讶地抬起头,面前是她日思夜想的郎君。
“阿兄怎会在此?”
“今日你见到的不是郗家阿兄,是桃花精。”他纠正她。
她面露疑惑之色。
“你有什么愿望呢?”他温柔地注视着她。
“我……”她低头,避开他的目光。“愿我觅得如意郎君。”
“我会想办法帮你实现愿望的。”
她含泪笑看他。“我相信阿兄,阿兄为嘉瑟寻觅的夫婿,必定出众。”
一月之后,郦家举办了及笄礼,郦嘉瑟从小姑娘变成了可以谈婚论嫁的女儿家,可她知道她爱的郎君终是与她无缘。
听闻阿娘为她找好了夫家,她不关心是哪家儿郎,只日日为自己缝制嫁衣,总要体面地嫁人,毕竟一辈子也只这一次。
他会参加她的婚礼吗?
秋日里,郦家的银杏树由绿转黄,送走了许多叶子,郦家也送走了家里的掌珠,她以扇遮面,眼睛只盯着足下三分,昏昏沉沉地走完流程,坐在房中等待夫君。
夜幕降临,脚步声越来越近,有人推开了门。
便忘了他吧,以后好好去爱眼前人。
她深吸一口气,主动放下扇子,眼前是一双正要揭扇的手。
她顺着玉白的手向上望去,是她心爱郎君的脸。
“桃花精?是在梦中吗?”她声音很轻,生怕惊破梦境。
“我是来实现你的愿望的。”他抚上她的脸。
怎么会这样?他不是拒绝了?
她莫名有些怨愤。“你没有实现我的愿望。”
“夫人觉得我不够出众吗?”
“不、不是。”
“那夫人不喜欢我?”
“也、也没有。”
“既是如此,夫人有何不满意之处呢?”
他还是那张笑脸,她控诉道:“你、你不喜欢我。”
“何以见得?”
“你、你下棋从未让我一子。”
“若是让你,怕你赢了觉得无趣,不再与我对弈。更何况,我为了拖长棋局,也是费尽心思的。”
郦嘉瑟面色一红,他这意思不就是说如果没有他让着自己,自己输得更快吗?
“那、那你不愿当我的教书先生。”
“我若成了你的先生,娶你便是乱了纲常。”
这、这么深谋远虑的吗?
“可、可我说温峤故事的时候,你明明称自己不欲效仿温公。”
“温公暗度陈仓,我却想明媒正娶。事先我已秉明家母。”
“所以你只瞒了我一人?”
“夫人所言极是。”
“为什么呀?”
“夫人将我比作温峤,可知温峤娶其表妹时已近中年,且发妻过世?”
“这……”
“又可知温峤四十二岁便病逝?”
“呃……”郦嘉瑟讪讪,自己这个比喻好像是不太吉利。
“夫人这样想我,总该允许我小小地报复回来。”
“那你现在满意了吗?”她问。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他笑着,吻上她的眉心。
她伸手勾住他的脖颈,气也消了。
这世界上真的有桃花精,能够实现人的愿望。
而她何其有幸,将与之相伴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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