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动声色地伸手扶她,她却在自己碰上之前顺势起身,不给自己亲近的机会,柳月宸淡然一笑,不动声色地收回了手:“公主可愿本尊唤你作‘银烟’?”
“本尊”二字一出,那一堆错愕惊讶的表情重新回到翼银烟的脸上。
除了魔尊本人,“本尊”二字还有谁敢随意乱用。如此,这个身份应当不假了,那么,这个人便是那杀千刀的横刀夺爱之人......
翼银烟的心里藏着一堆疑惑与愤恨私情,此时却冷静下来,准确的在千头万绪中捋出那至关重要的情绪。
如果她只是一介平民孑然一身,一切行为举动仅凭个人喜好,要杀要剐都无关其他,此时此刻,她倒想对着他劈头盖脸地狠狠指责,发泄郁结:“我才不管你是谁,是什么身份,劳烦你收回那自大狂妄的求娶,本公主才不稀罕!”
可是,魔界至尊的求娶,她一个小小的翼城公主又能耐他何,她的父王母妃首当其冲会遭罪,说不定翼城百姓的生死,都可以在他的一声令下改变命运,更何况,如今父王用沈玉恒的性命做要挟......
不过此时他心情似乎还不错,看他不怎么端架子,应该是个还算和悦的主。她要不要试试,在他面前楚楚可怜地跪下,声泪俱下地求他放过自己,改娶更为与他相配的佳人?
可想起那夜,她那般恳求对自己千依百顺的父王,父王都断然拒绝,言明魔尊“非她不娶”。堂堂一城之主,又是过去魔砂族一脉相传的唤术传人,在魔界也算是举足轻重的人物,如此劳苦功高的父王都无法说服他,更何况是自己?
然后她又想到另外一个问题,倘若不讨好眼前人,日后他若得知自己曾偷偷与其他男子私定终身,那她是不是更害惨了沈玉恒?
思前想后,她叹了口气。她有贼心却没有贼胆,一腔愤恨只能悄然咽下。
翼银烟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呼吸,对于他自来熟般的“请求”,她只能木木地应承。
翼银烟的表情瞬息万变,心情仿佛跌宕起伏了千遍万遍,柳月宸看得是很清楚,却装作糊涂不知。
他朗目半睁,淡淡地开口:“知道吗银烟?送你狐裘后,本尊就等着你主动找本尊。”他缓缓地向前,漫无目的地走在前面,翼银烟虽不情愿,却也明白他的意图,只敢亦步亦趋地跟着他的身后,“哪怕是对本尊有所召见,屈尊下顾本尊也心甘情愿。”
“或许,此次求娶得唐突,未能博得你的欢心。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本尊甚至些灰心,正琢磨着不如明日就去找翼王退婚......”说到这,柳月宸刻意停顿瞄了她一眼,见她愣在原地,竟不会走路了,那双灵动的美目直直地眨着眼,却不敢与他直视。
这句话信息很多,让翼银烟的大脑飞转了数回。自己因沈玉恒而神伤,而魔尊却因自己而神伤。不说还没想起来,她还真忘记去给魔尊谢恩了。哪怕这个人是拆散自己与沈玉恒的罪魁祸首。
然而此时他却说,有可能会退婚?
“可今日见到你,领略到你的‘才艳双绝’,”话锋一转,柳月宸话语中又多了几分傲气与自信,“本尊更敢肯定,普天之下,只有你才配得上‘魔后’之位,也只有本尊才能与你般配。”
翼银烟眼中一寒,一股抑郁悄然升起。
如果今日真没让你见到我,难道你就真的会收回成命吗?
也是,如果因为见不到自己而灰心从而动了放弃的念头,他就不是那个自己从书卷里所了解到的志存高远野心勃勃的魔尊了。
翼银烟眼神又再黯淡,心中奚笑自己的天真,竟然被魔尊风轻云淡地戏弄了一番。兴许,这是他对她另外一层含意的报复。
她偷偷地在心底恨他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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