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不愧是柳生,陆染月道:“那余三邦当时距我们有一段距离,又低着头,想必陆家人看他的容貌看地并不真切,至于围观的人,他们更不关心叫我名讳的人模样如何,他们关注的不过是一个闺中女子可能与男子有私的丑事。因而我此时只要带上真亲戚去见陆夫人,谣言即可不攻自破。”
“那简单。只是我现在还不便在京都露面。让柳生随你去。”
陆染月摇摇头:“就算是亲戚,只要不是亲兄妹,表亲也是要避嫌的。还是要彻底杜绝流言蜚语才行。”
再说,柳生身材瘦小,一看身量就和余三邦差距太大。反倒是青久……
一开始,陆染月就已经谋算好了。
陆染月领着“表哥”与雪屛匆匆回到寺庙,一路过来,迎来不少目光。
都叹这府外的野小姐,确然不能与京都的正派名门相比。哪怕一丝丁点儿也及不上。反倒是出格的事情做的大胆又顺溜。
看看,这大街上,能有几个女子敢领着男子这么招摇过市?还是佛门净地这样的地方。
这陆侍郎啊,真是家门不幸……
陆夫人与崔夫人已经上了香拜了佛,崔夫人因去年春天给寺里捐了十八株菩提树,种在寺庙后庭,惯常的要去看看。陆夫人则留在堂内听主持为僧众讲堂。
染月垂首安静地进到佛堂,兀自跪在后面,恭敬聆听。待到寺里的小钟叩击声响起,住持的讲堂结束。陆夫人在碧荷与映月的搀扶下起身,上前向住持行了佛礼。
“空明大师安好。”
“陆夫人安好。”
陆夫人年年都到莲化寺,与住持是多年相识。
“如今瘟症突发,我既身为朝廷官员之妻,急夫君之所急,不愿看黎民陷入磨难;又身为普通百姓,但求夫君身体康健、前途顺遂,家宅安宁。现下却是双双前路不明,还望大师指点一二。”
空明大师一手执佛珠,一手竖直于胸前,微微颔首道:“夫人虔诚且有悲天悯人之心,定然能念念之间,必有回应。”
陆夫人再行了礼:“感谢大师。”
“阿弥陀佛。”空明大师抬起头,一眼却看见了站在最后的陆染月,霎时面色凝重起来。
陆夫人看出大师的异样,不知其是因陆染月,只以为是空明大师预见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当下心中一悬,明明刚刚大师的言下之意还是尽可安心,怎么突然之间就换了副神色。
“大师?”
半晌,空明大师恢复了常色。他侍于佛前已逾一甲子,心中早是通透空寂。常言虽道我佛慈悲,却难以理解佛中慈悲之意。
佛之慈悲是对万事万物,是对过去,也对未来。当下的恶可能只是回应过去遭受的恶,如擅自干涉,即便是放任过去的恶。
佛说,一切皆是因果轮回。
故,空明大师看破却不能说破,微微叹了口气,“夫人请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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