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月算了,直接驾马奔驰而来,不到一刻钟就能到。就算当下没有马匹立即可用,以表哥与青久的功夫,不顺道路,飞檐走壁,最迟不超三刻钟。照往年的经验看,陆夫人在寺庙添了香油钱,往往还要跟着诵经冥思,通常最快也是一两个时辰。
所以无论如何,她的时间是足够的。
“是。”雪屏也不问染月具体计划,见她如此镇定,就知小姐已经谋算好了。她拿出贴身携带的乌哨。
“啸——”一声清脆悠长的哨声划破长空。
片刻,天空便飞来一只通体黑亮的乌鸦,待到鸟儿落在雪屏肩膀,才发现它浑身的羽毛竟然是暗红色。
那鸟儿用头亲昵地蹭蹭雪屛的脸颊。雪屛理理它的羽毛,低声对它讲道:“九哥,快快去将北风带来。”
名唤九哥的乌鸦拍拍翅膀,转眼消失在天空中。
安排好这些,趁等表哥来的功夫,陆染月才回过身来,好好地打量了一番跪在地上的男子。
穿着土褐色衣衫,周身没有多余的装饰,衣服干净整洁,然而仔细一看,会发现肩膀、领子、腰身处都不太合身,恐怕是穿的别人的衣服。面容倒是清秀,没有市井无赖的样子。看得出映月找人是花了一番心思。
只是市井无赖也不会将这几个字刻在脸上。
“你叫什么名字?”
“余…余三邦。”
“谁派你来的?”
余三邦此时恢复了一些理智,对雪屛也没有那么怕了。他脑子转的快。知晓此时嘴巴关的紧才是保命保财之道。
“没人派我来。”
“这么说,你是的确认识我?”
余三邦一双眼睛滴溜溜转着:“您是陆侍郎陆大人家的七小姐,京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染月露出笑容来,这个余三邦,有点小聪明,“那你当街叫我名讳,是有何意?”
余三邦听她语气轻柔,似乎并没有怎么生气,更进一步褪去了惧意,胆儿这么一肥,人也不怵了,腿也不软了。他试着撑着地,慢慢站起来,腆着脸道,“我就随便叫叫,看看你会不会应。”
现在便是十足一副无赖样子。
“应又怎么样?不应又怎么样?”
“倒也没想怎么样。就前日听闻陆府小姐们要来敬香,我与人打赌输了,被罚了守在这里,半道上拦住你。万一你应了,我还多了可以吹嘘的资本。”余三邦胆大到开始上下打量起陆染月来。想想自己好歹是堂堂男子汉,怎么可能被两个丫头给吓到了。她陆府权势再大又怎么样,他不过叫叫她的名字,又没做什么打劫放火的事情。
要是她们敢对他怎么样,那便是仗势欺人。陆政玄堂堂京官,放任女儿在外胡作非为,欺压他这个老实百姓,说不定还会因此惹怒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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