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婉婷知道赵洺溪是无辜的,琰琛想害赵洺溪这么久了,他自然不会错过这个好机会,可惜煜王出关在外,不能回到宫里保护赵洺溪。
顾婉婷眼睑下垂,嘱咐道:“给牢里的人送些银子,不要让他们苛待了煜王妃。”
高月实在不解,煜王妃害自家主子没了皇嗣,自家主子竟然要帮着煜王妃!
高月反驳道:“皇后娘娘!煜王妃她害你没了皇嗣,你怎么能这样帮着她呢!”
顾婉婷随便寻了一个借口,“以前在宫里,太后最疼她,我只是不想让太后难过罢了。”
高月叹气,谁叫自家娘娘这么善良,从一进宫就替各个宫里的妃子着想,幸好封了个皇后的位分护着,才得以活到今日。
“皇上驾到。”海公公拔尖的嗓音突然响起,穿透整个承乾宫。
高月立马转了个身子,给琰琛行礼,而顾婉婷转了个身去,用背朝着琰琛,实在不想见到他的这副嘴脸,耳边回荡着宫内女婢的齐鸣声:“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琰琛摆了摆手,“你们都下去吧,动作轻一些,别惊扰了皇后。”
听着宫内窸窸窣窣的脚步声,顾婉婷心里凉意多添了几分,她也不知道自己如今这副模样该如何去面多琰琛。
正在她想得出神时,卧榻的边沿凹陷了一块,而琰琛的声音渐近,“为什么不和朕话?要这样一直背着朕吗?”
顾婉婷冷冷道:“皇上让臣妾凉了心,臣妾不知该如何面对皇上。”
琰琛阴鸷的鹰眼,鄙夷不屑得看着顾婉婷单薄的背,暗讽道:“就因为一个孽子?皇后就要一直与朕作对吗?”
“孽子”顾婉婷原本以为自己内心足够强大,不会轻易落泪,可就是他的一句“孽子”,她眼泪便落了下来,肩膀不由得颤抖。
转过身子来,用泪眼看着他,哽咽道:“皇上为了除掉赵洺溪,真是不择手段连亲生骨肉都搭进去了!皇上居然还他是孽子?”
琰琛咬牙切齿道:“皇后别以为朕不知道!你在福山寺时与何子瀚处过一段时日,孩子便是那时有的!皇后,朕没有废除你的皇后之位,你应该庆幸自己在朕的心里还有一方位置!而不是一直跟朕作对,朕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皇上,何子瀚那日来是向臣妾辞别的,臣妾从来没有做对不起皇上的事情。臣妾肚子里的孩子已有三月了,而不是只有两月!”
顾婉婷抽鼻,接着道:“皇上你心里只有皇位,不惜代价的只想守着皇位,从来没把臣妾放心里过!臣妾心凉了,也疼了,还请皇上不要再扯着臣妾的心了。”
琰琛微微一怔,他心里有一丝愧疚和懊悔,一时之间被她堵得牙口无言,他伸手想擦去她的泪,但手臂如同灌了铅一般,怎么也抬不起来。
她漠视他,嘴里吐出冷冰冰的几个字:“皇上回去吧。”
琰琛本想再同她些话,但心里知道她没了孩子,情绪不稳,也不好再打扰她休息,只好开口道:“皇后,我们以后还会有孩子的。”
顾婉婷没搭话,只是别过身子,低低地了一声:“我不想和你再有以后了。”
琰琛直了直身子,站了起来,也没有听见顾婉婷后头的那句话。细心入微地为她盖好锦被,提醒道:“别忘了,你是琰国的皇后,自然是要有所失。”
顾婉婷依旧没搭话,显然她已经不想理会琰琛,他也不气,走出几步,又回头看了卧榻几眼,又走了出去。
虽然他这样做很对不起皇后,但赵洺溪是逃不了,他的目的也达到了。
竖日,赵太后在琰琛还没上朝前,就堵在南庭殿门口,不等海公公通报,便闯了进来。
赵太后一路快走,到了琰琛的书桌前,气急败坏的拍案,道:“皇上,你赶快给哀家放了煜王妃!”
“母后,她害了你的皇孙,朕岂能饶她?一碗水,母后总要端平吧?”
“那哀家问你,整个宫里有谁知道皇后已有身孕?”赵太后一顿,接着又道:“皇后自己不,谁又能知道呢?况且哀家的溪儿,在最危险的时刻救了你的皇后,你却这样对她?”
赵太后吸了一气,接着道:“哀家要让皇上重新彻查此事!还溪儿一个清白。”
琰琛只是看了太后一眼,也不多做解释。人直挺着呗坐于案前,手提起笔,正要下笔写些什么,赵太后一气之下,就将他手中的笔夺了过来。
被他这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太阳的青筋突突直跳,气红了脖子,隐隐也能看见暴起青筋。
她甩手将那只笔扔了出去,发出清脆的“啪嗒”声,可见她是有多么生气。
赵太后对琰琛的漠然置之的态度,很是窝火,“哀家问皇上话呢!皇上就用这样的态度对哀家吗?”
“母后,不是朕不想给溪儿一个清白,无数双眼睛都看见是溪儿推了皇后。朕总不能不给满朝文武百官和王孙贵族一个交代吧?那也是朕的孩子,朕也要给他一个公道,还望母后不要再来插手,不然朕真不知道自己会对母后做些什么。”琰琛对上赵太后燃着熊熊大火的眼,处变不惊。
赵太后也是见过大风大浪之人,怎会被琰琛的话给吓到,“有哀家在宫里的一,宫中的事儿,哀家必要插手!皇上是一国之君,又是哀家的孩子,哀家不信自己的孩子还会对母亲动手!”
“来人!将太后送回寝宫,没朕的允许,不准踏出寝宫半步!”琰琛的声音不轻不重,落入赵太后的耳郑
她只是惊愕,竟没想到琰琛会如此狠心!连他的亲生母后都要收押。
此时南庭殿内陆续涌进来一批侍卫,将赵太后团团围住。赵太后只是轻轻一笑,嘲讽道:“好啊!琰国竟出了一个不孝皇帝!”
话毕,她漠然扫视了一圈围着她的羽林军,道:“哀家自己会走,不必你们押着回宫!”
赵太后睨了一眼琰琛,无情甩袖,直接走出了南庭殿,而身后的成群结队的侍卫,跟在她的身后,也走了出去。
承乾宫里,今日多了一位不速之客。
兰研兮装扮华丽,脖子围了一圈红色狐毛的围脖,她走进顾婉婷宫内,一下便觉得热了,就把这狐毛围脖取了下来,由贴身婢女勾寄收着。
她盯着卧榻上面如纸色的人儿,嘴角的笑意越发浓烈。但她知道位份还是摆在那儿的,这礼数自然也是不能少的,她福了一礼,道:“给皇后娘娘请安。”
顾婉婷听到如同黄莺啼叫的女声,便知道是兰研兮来了,她缓缓挣开双眼,看向兰研兮,道:“兰研兮,本宫知道,你是来看本宫笑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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