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香低眉垂眼,悠悠得叹了一气,阐述道:“兰妍雪进宫数日,却不知怎的得罪了年贵妃,本以为皇上会看在兰家的面子上轻饶了兰妍雪,碍于兰妍雪是从煜王府里出来的,自然要请动王爷进宫处理此事。”
赵洺溪听着这话,表示赞同的点了点头。煜王与皇上之间的明争暗斗,她嫁进煜王府时就已明了。不知何时才是个头,太后也为此事操碎了心。
她只盯红檀木桌面上的杯盏,陷入沉思。思量着琰宸会怎么帮兰妍雪开脱,心里的醋意油然而生,明明这是他们当夫妻的第一日。
忽然想起兰妍雪有个阿姊在宫中很是受宠,如今的妃位也是无人能及的,跟年贵妃是同等级的。
斟酌良久,微启薄唇道:“兰妍雪有她阿姊兰贵妃罩着,应当不会出什么事情吧?”
“这,谁说得定呢。”
赵洺溪倒是喜欢与余香这样在梨花苑里闲聊,在宫里的时候,她没有一个真心朋友,也没有一人能像余香一般,这样与她聊着近日所发生的趣事,好事或是坏事。
赵洺溪同余香静坐良久,忽然觉得心口发闷,似被什么堵着,慌慌的。
余香见她脸色发白,愁眉不展,心不由收紧,立马拉起她的手,惴惴不安问道:“怎么了?可有何不适。”
赵洺溪面露难色,眉头紧锁,视线缓移到余香神色慌张的脸上,“余香,王爷会不会遇上难事了,我心里如同团着乱丝,很是发慌。”
她立马安抚道:“怎么会呢,王爷在宫里,人人忌惮着他,无人能伤得了他的,王妃放心吧。”
赵洺溪胡乱地点着头。
余香放心不下,便传荷花来,叫厨房炖一碗静神汤,让赵洺溪喝下后,才安心离开梨花苑。
——
皇宫大殿内。
一女子跪在地上,她的发髻已乱,散落下几缕青丝遮着她白皙施粉过的脸颊上,泪痕满目哭花了脸,触目惊心。
丹红的小嘴细细碎念着:“我没有下毒,我没有下毒。”
琰宸如精雕细琢般棱角分明的脸上,神态自若地站在大殿内,孤傲地盯着坐置于大殿可有龙纹宝座上,带着玉制皇帽的琰琛。
琰琛端坐在宝座上,雍容儒雅地问着堂前人,“煜王府的管教,令朕大开眼界。”此话未落,他便鼓起掌来,“朕的爱妃喝了兰妍雪送乌汁汤,此时已经昏迷不醒地躺在床上,煜王府该给朕一个什么交代?”
琰宸只是拘礼,漠然无动道:“煜王府管教不严,是本王之过,还请皇上网开一面!轻罚兰妍雪。”
琰宸只是为兰妍减轻责罚,并为她开脱罪名,似乎是将她毒害年贵妃的罪名坐实。
兰妍雪此时心灰意冷,在众目睽睽之下,跪膝平移到琰宸脚边,抱住他的腿,此时已然哭得泣不成声,带着丝丝哽咽道:“王爷....嫔妾没有....给年贵妃下毒,嫔....嫔妾....只是去御膳房瞧瞧吃食,对这...乌...乌汁汤的来历一概不知。”
琰琛扬眉瞬目,神色晦暗,啧声低叱道:“大胆,还敢狡辩!御膳房的烧火宫婢都看见你一人在乌汁汤里做了手脚,难道还冤枉你了不成?”
此时穿戴整齐的兰妍兮,风程仆仆地来到大殿内,同兰妍雪一样,跪置大殿上,心急如焚地为兰妍雪求情道:“恳请皇上,开在兰家的面子上,网开一面。臣妾自小知道妹妹雪儿虽专横跋扈,蛮不讲理,但臣妾可拿人头担保,妹妹从不会做目无法纪之事,更不会做伤天害理之事!”
兰妍兮此时焦急把兰家搬了出来,让琰琛此刻心里琢磨不定。
他坐在大殿内桀骜不驯地看着她们的上演姐妹情深的好戏,倒想起顾婉婷此前为顾婉瓷求情的画面,嗤之以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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