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马上就暗了下来,她不由得惊叹:绝!这是高手啊!
“灯熄了。”慵懒中带有一丝疲倦的声音,缓缓入耳。
当赵洺溪心中还有所期待,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事情时。安宁有律的呼吸声,渐渐传来,浇灭了她心中所有期待。
本以为她今晚会成为一位真正的人妻,没想到琰宸美人软玉在怀,却坐怀不乱,竟然在此时睡着了?他真的喜欢她还是说说而已?
不知不觉中,赵洺溪枕着他手臂,也困意上头,渐渐睡去。在这个温暖的怀抱,她睡得无比的踏实,香甜。周边萦绕着他的味道,让人无比安心。
——
邵王府中张灯结彩,红带处处飘扬。
宾客散场,独留琰焕一人坐在喜宴上。
他一脚踩在台阶上,高高拿起一坛酒,仰着头,张着嘴,眯起长眼,将酒往嘴里倒,喉结上下滑动。
李子轩面布焦急,上前伸手就是把他手中的坛子往自己怀中拦。
“别喝了,王爷,别喝了!客人都走完了,我们该回新房了,可别误了时辰。”话中满是焦虑不安,生怕让新房中的那位等急了。
“小李子,你急什么?是本王成亲,可不是你,你怎么比我还急呢。”琰焕嘟囔着,微微张开了眼,瞪了抢酒坛子的人一眼,推推抢抢中,酒坛子便砸在了地上,响声清脆,坛子的陶片四地散落。
他先是一怔,趁着醉意就胡闹起来,拽着李子轩的衣口又是推推拉拉,口中振振有词,喊着:“小李子,你赔我酒!你快赔我!”
“王爷,别闹了。可别让新王妃等久了!”李子轩在他的推拉中,看他的脸一会近一会远,有些晕眩之意,手趁着胡乱之下,攀上他的衣袖,紧紧抓着。
“她又不是洺溪妹妹,等久一些又有何妨。”原是眼中有光的少年,此时眼眸暗淡,话音也不似之前那样嘹亮。
紧接着琰焕松开了拽着他衣领间的手,缓缓转身,眼里无神,很是伤情。走起路来也是摇摇晃晃的,他缓缓离开喜宴,不知要去向何处。
李子轩看他走了,抬腿就是跟了上去,还不忘在他身后碎碎念着,“王爷真该去了。”本是该欢喜的日子,但看他的神情并没有展现任何欢喜之状。
“小李子,本王这一生连自己喜欢的女人都娶不到,就连昨日与我有过露水之情的女子也要嫁给他人。只要是我想要的女人,我都得不到。”琰焕走到一处栽满绿植的院子里,停足脚步,痴痴的望着微露尖角的月亮。
此话一出,跟在身后的李子轩也驻足,望着他萧条的红衣背影,便觉得这影子有些孤独。发自内心的觉得自家王爷确实可怜了些。一心想得到的,却怎么也得不到。
半晌,“邵王爷…”正要开口安慰他些什么,手都伸了出去。琰焕却转了身,盯着他停留在半空的手,微蹙眉梢,收起悲情之状,询问他,“小李子,你这是干什么?”
李子轩马上就把手收回到自己身后,直摇头,尴尬一笑,“没什么,王爷。”
琰焕的变脸速度比翻书还快,上一秒还伤感,下一秒就跟没事人一样。李子轩心里不得不佩服自家王爷的自愈能力。
…
一间大红的喜房内,顾婉瓷拜完堂就一直坐在屋内,门口有几个邵王府的穿着粉色衣服的丫鬟在外侯着。
她左等右等,肚子早已经咕咕叫,就是没有等到邵王琰焕。于是她干脆就不等了,一把掀起盖在自己头上的红盖头,往身旁床沿上一扔,站起身就是往圆桌方向走去。
头上的金步摇,一晃一晃的,互相碰触,发出脆响。桌上摆满了干果,她从来不喜欢吃这些,硬着头皮把它们剥开,咽下肚内。
“什么邵王,我一定要想个办法,让他休妻!”顾婉瓷又抓了一把瓜子放在手掌中,一颗一颗的磕着,像是把嘴里的瓜子当成了琰焕,恨不得把他扒了皮往自己肚里咽。
怒视门外守着的两重影子,心里默默盘算着,该如何让邵王休妻。
琰焕不知道又从哪儿寻到了一坛酒,一手拿着酒,一手揽着李子轩的膀子,摇摇晃晃的走向新房。他已经醉得七七八八,说起了胡话,“小李子,你别搀着我了,我自己可以走。”
“王爷,我没搀着你,是你揽着我的肩,不松开的。”琰焕喝完酒后,力大无比,手指都快穿过衣服陷进他的肉里了。李子轩可不敢喊疼,忍着痛,手臂环住他的后背,抓着他的喜服一侧衣角,不松开。
眼看就快到新房了,站在门外的丫鬟,害怕极了,不敢进屋,两双眼睛紧紧直盯着屋内那位影子,看她的一举一动。
只见那影子拿起果盘就是往房门摔去,果盘落地的响声很大,嘴里还不忘的说道:“邵王人呢?本王妃在此等了那么久!人影都没见到,把本王妃放眼里了吗?”
听这语气充满怒意,在外的丫鬟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被叫进去训斥。
看来这个新王妃的脾气很大,以后的日子很不好过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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