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你记得早些回来。”赵洺溪口头上这么说,旁人看来王妃可是把王爷放在心尖上,可两个当局者心里跟明镜似的,只是不说破罢了。
“本王知道了,多多陪陪太后说说话。”琰宸听这话原先喜滋滋的甜了一个心口,出了门,想起昨日同吴楠说的话,心像被人挖了一样,着实的疼。
太后左瞧右瞧,看似赵洺溪对这婚事倒是满意不少,琰宸对赵洺溪也是不错。
当初也是琰宸向她提出的赐婚,如今看来,这琰宸可没有半点冷落她的心头宝的意思。
这使她忽然想起赵洺溪在及笄之年时,先皇还未驾崩,各国往来也是靠联姻的基础上来相处,先皇自不乐意将自己的爱女送往蛮夷之地,就将主意打到了赵洺溪的头上。
恰巧番邦王子那一日就在皇宫里头,还碰着了未长开的赵洺溪,偏偏这赵洺溪明知番邦王子过来还非要往自己的脸上蹭泥。她涂上泥的模样可把人家王子吓到了。
番邦王子知道皇帝有意要把这“小泥人”塞到他手上。可番邦王子偏偏喜欢美色,觉得赵洺溪摸了泥就像凶猛虎兽,若是见着了真面目指不定要把他吓个半死。好说歹说便退了这门亲,回到番邦便病了,生生躺了半年。因此番邦王子再也没有来过中原。
从此再也没有什么王公贵族敢来太后这提亲,因此宫中便传言洺溪公主长相不好看,还克夫,番邦王子见了她,半年没下了床。
所以那日煜王爷一回京便火急火燎的往太后这里赶便是要提亲。太后也是守得云开见月明,终于有个男人敢娶她的小洺溪了,她还乐呵得有好几宿都没睡着,她早想让琰宸跟她的宝贝儿子琰琛和好如初,这样一来一举两得。
琰宸是陈贵妃所生,之后陈贵人又难产而死,唯一的愿望就是希望琰宸能离皇家纷争远些,才会让琰宸自小离开宫,去军营。
赵洺溪跟琰宸刚一成亲,她就到处打听琰宸可否待她不好,放出去的眼线都说王爷待王妃好,可如今看来,琰宸到底对她的心头宝可是没有半点怠慢,但她还是再看看琰宸日后的表现。
“母后,我这些日子不在你身边,你可有过得不舒坦?”说着,赵洺溪将手搭在她的肩头为她按了按肩,力度也非常适当。太后一脸享受,舒服极了。
“过得是清静了些,不舒坦的地方确实没有。你进了王府也有些日子了,你可是嫡王妃是一家之母,可有将那些府上大小事情管理得清楚?”太后这样一说,赵洺溪才知道自己这个嫡王妃是何用处,原先不知道还以为自己是养在煜王府的一个人罢了,能吃则吃,吃饱了就卷在被窝里睡一觉,别提多舒坦了。
“我这几日才见了府里的妾室们,各个长得极美极艳,养在院子里一个个美人都像花一般,别提对美了。王爷福气真好,我都替王爷开心。”赵洺溪倒是嘴上没个把门的,叭叭地直说人家的好,可从未想过这些花也是带刺带毒的,毒得要是毒起来花可是残了一大片,害也迟到会害到她这个赏花人。
此时的太后脸已经阴下来了,这丫头倒是心思单纯,刚还想着她们俩情投意合,这会倒是不觉得了。太后也是一步一步从小小的才人慢慢爬上来的,她可是明白这深宅大院里的人心险恶。煜王府倒是不比后宫差几分,只要有女人的地方必定是有战争的,有战争的地方必然是要见血的。
“你这孩子是不是缺心眼,这妾室们万一一个个得了宠,爬到你头上欺负你,你到时候怎么办?”太后掐了一把赵洺溪,掐完自己又后悔。
“我可不会被她们欺负,我也是不好欺负的主,若是王爷真对那个上心,我就避着她走,我碍不着她的眼,她自然也不会找我麻烦,这样太后你也能早日抱上孙子,可不美哉。”赵洺溪知道太后掐她是为了她好,但是在宫里见得多了,自然也是明白这后院里头的女人她们道行可是要比她高深的多。
“都怪哀家,平日里护你这丫头护得周全,才让你没心机,也没有什么争宠的心,一门心思全在怎么撮合王爷跟那些妾们身上。”太后一边叹气一边摇了摇头。
赵洺溪见太后愁眉不展,忙着哄道“母后要是让我争宠,那我便去争。你要是想抱上大孙子,我也随您愿,多多跟王爷亲近。你要是让我有心机,城府深些,我就多看看《三十六计》与《孙子兵法》总有一个能派上用场,您看如何?”赵洺溪不按她的肩了,双手环上太后的脖子,撒娇道。
“也罢,哀家只求你平平安安,能让哀家早日抱上个大孙子便足矣了,妾室们爱怎么闹便怎么闹,只要哀家的心头宝别叫她们欺负了才好。”赵太后摸了摸赵洺溪的秀发,示意她放心的拍了拍她的胳膊。
“溪儿知道,母后待溪儿好,关心溪儿,如今又将我许了一个好丈夫,这些溪儿都看在眼里。溪儿只希望母后能健健康康,长命百岁。”赵洺溪说着说着,眼里起了水雾,她倒是希望太后能将她一辈子放在身边,好好藏着不被任何人看见。
想当初番邦王子驾到,想去见见她的面容,她就怕番邦王子看上她,将她带到番邦,那她这辈子可就跟太后分开了,所以从小不喜欢脏泥巴的赵洺溪便将自己脸上涂满脏泥,吓跑了番邦王子,和亲的事情才不了了之。
今时可不同往日,这是赵太后请的旨,配的婚,她再不想嫁也得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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