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一口饮尽杯中酒,指着右相笑骂道:“你个老狐狸,巴巴地说这些酸溜溜的话!这些年朕带你也不薄,你还不知足!”
“哎哟,皇上这话可就冤枉老臣了!”右相忙告饶道,“臣是见皇上与故人重逢,心下欢喜,过来凑个趣儿,没成想让皇上这么数落。唉......老臣自罚一杯,自罚一杯!”
说着,他举酒一饮而尽。皇上和梁国公都笑了起来。
齐弗莲见众人欢笑,杏眼一弯,红唇轻启,也举酒道:“臣女在东陵家中时,也常听父亲说起幼时与皇上和凌伯伯一同读书习武之事,今日见到父亲开心,臣女也十分开心。敬皇上和凌伯伯一杯。”
皇上满面含笑地听她说完,指着她对梁国公笑道:“弗莲的官话进步不小啊!这才几日功夫,都能说这么长的句子了!”
梁国公连连拱手道:“皇上快别夸赞了,老臣实在羞愧得紧!小女顽劣,听说要来江国,一早就缠着我学江国话。可学了几日又嫌太难,三天打渔,两天晒网,这才学了个半瓶子醋,说来真是惭愧啊!”
“什么嘛,哪有?”齐弗莲登时不满撒娇道,“哪里是莲儿不学,分明是父亲没耐心,教得不好!”
“你你你,你这孩子......”梁国公被她噎得吹胡子瞪眼。
皇上却打断他道:“嗯,我看莲儿说得有理,就是你没耐性,教得不好!否则以莲儿的聪慧,早该学会了的!”说着,他转向齐弗莲道,“莲儿,如今你身在江国,元京城里学问好的大有人在,咱们不必求着你父亲。不若皇伯伯给你指一个老师,你看可好?”
“好啊,好啊!”齐弗莲登时拍掌,又道,“不过也不用皇伯伯给莲儿指,莲儿心里已经有了人选。”
“哦?”皇上好奇地挑起了眉。
“我要他教我!”齐弗莲右手向着席间一指。
皇上顺着她的指尖看去,就见沈青阮坐在下首中席,正手持琼觞,慢慢品酒。
“青阮吗?”皇上有些意外,但想了想,又点头道,“哦,朕想起来了。沈家与你们家原是有亲的,青阮幼时还去过东陵,你们乃是旧识。如此甚好,青阮精通两国语言,才学又好,当是最合适不过的人选。”说着,他遥遥问道,“青阮,你意下如何?”
沈青阮忙敛袖一礼,恭声道:“皇上有命,青阮自当遵从。”
一听这话,齐弗莲立时得意地笑了。
“嗯,如此甚好。”皇上满意道。一转头看到齐弗莲的神情,他心下一动,又颇有深意地在二人面上流连了几分。
宴后,众臣离场。
凌萧见齐弗莲与梁国公耳语了两句,然后快走几步,率先离了席。他随外祖慢慢走下羡鱼台,就见路旁一株大柳树下,齐弗莲正与沈青阮站着说话。人来人往,纷纷将目光投到二人身上,但她丝毫不避讳。
没说几句,她忽然将手伸到袖中,接着取出一枝金丝海棠来,不由分说,塞到了沈青阮手中。见他将花收下了,她得意一笑,也没告辞,转身施施然走了。
沈青阮怔怔地看了那枝海棠半晌,轻轻叹了口气,将其收入袖中,也转身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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