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才女貌,自是十分惹眼,台下不禁私语声一片。而齐弗莲却完全不在乎这些,她与寒氏月商议片刻,两人便一左一右,合唱了一首东陵的曲子。
他们用的是东陵语,在座众人大都听不懂。但调式古旧,旋律优美,还是赢得了满堂喝彩。演唱完毕,众花入海。金线断开,海棠花枝飘然而落。
齐弗莲与寒氏月手捧花枝,共祭上苍。祭礼完成,二人又以东陵礼节遥拜圣上,祝祷圣上万寿无疆,江国国祚昌隆,与东陵永结友好之邦邻。众人登时欢呼,皇上也是龙颜大悦。
一套仪程下来,时已过酉,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皇上举酒与百姓同贺,在万民朝拜后,“砰砰”几声,天边忽然绽开了绚烂的烟花。民众登时沸腾起来,纷纷指着烟花,欢声笑语响彻天际。
凌萧和沈青阮并肩立在人群之中,笑望着火树银花的盛世。笳蓝兴奋地手舞足蹈,沈青阮几次差点抱不住她。见她实在不老实,他长臂一伸,将她举过了头顶,坐在自己肩头。
“哦!”笳蓝一声欢呼,又对凌萧欢笑道,“凌萧哥,你瞧,我比你还高了呢!”
凌萧微微一笑,看她前仰后合的样子,又忍不住嘱咐了一句:“小心些!”
“没事,我才不怕呢!”笳蓝高声笑道,“哥哥抓着我呢!有哥哥在,我什么都不怕!哈哈哈哈哈......”
约一刻钟后,烟火寂灭,众人纷纷散去。皇上也率群臣回宫,今晚宫内还有小宴。
凌萧也与沈青阮慢慢向长街走去。笳蓝坐在哥哥肩上,身在高处,风景独好,说什么也不愿下来。沈青阮便只好继续驮着她。
凌萧想起方才齐弗莲和寒氏月唱的东陵小调,便道:“东陵曲调听着与江国甚是不同,少了些柔美,多了些哀思。”
沈青阮道:“那其实是东陵的一首童谣,几乎人人都会,已经传了几百年了。调式也是几百年前的调式,听着与今日自是有所不同。”
“哦?”凌萧道,“那童谣唱的是什么?”
沈青阮尚未开口,笳蓝却忽然道:“哥哥你别说!凌萧哥,这首曲子我会!”
凌萧有些意外地看了她一眼。就听沈青阮道:“我倒忘了,阿吉是会唱这首曲子的,那便唱给我们听听吧。”
笳蓝也不怯场,咳了两声,轻轻唱道:
“红眼魔鬼,食人脑髓。
红眼魔怪,吃人心肝。
鱼翔九天,白鹭潜底。
层峦叠嶂,楼台屋宇。
红莲业火,子时入梦。
失魂落魄,无以为终。
彼岸花开,不问因果。
天降红雨,魂灵笙歌。
吾家孩童,且安且静。
速速入睡,一觉天明。”
“凌萧哥,我唱得好吧?”唱完后,笳蓝看着凌萧问。
凌萧没想到会是这样一番内容,倒有些怔住,直到笳蓝问第二遍才反应过来,胡乱点了点头。
沈青阮见他这副模样,便道:“都说了,是几百年前的古谣。创作背景已不可考,传着传着就成了吓唬孩童入睡的童谣。”
“这些......孩童真的能听懂吗?”凌萧疑道。
“这有何难?”笳蓝不满道,“不就是说,小孩子要乖乖睡觉,不然就会有大妖怪来吃我们。阿哥你说对不对?”
凌萧失笑着摇了摇头,不知为何,总觉得这首童谣有些不祥。
几人又往前走了一阵,笳蓝忽然道:“阿哥,我觉得今天这个花神娘娘不如前年的漂亮。”
“哦?”沈青阮道,“娘娘不是给了你两枝金丝海棠,还说人家不漂亮。”
“诶?这跟漂亮有什么关系啊?”笳蓝奇道,“她就是再给我十枝海棠,也还是没有余家姐姐漂亮。”说着,她又问凌萧道,“凌萧哥,你说是不是?”
凌萧微微一怔,不知该不该认真回答这个问题,想了一下,还是道:“我并未见过余小姐。”
“啊?”笳蓝不禁张大了眼,“余姐姐可是京城出了名的美人!要我说,天底下最美的人就是她了!凌萧哥你可一定要见见,不然会后悔的......哎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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