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萧大惊,将锦盒往边上一放,一个箭步冲了过去,堪堪将他扶住。凑得近了,他才发现沈青阮面色惨白,额上满是细汗,整个人瘫软无力,连呼吸都甚为微弱。
“太医,快去叫太医!”他冲夏嬷嬷大喊道。
夏嬷嬷也惊着了,一连声应着便要往外跑,却又被凌萧叫住:“等等!见到太医,就说是我......是我的绷带挣开了,要他来重新包扎,别的不要提!”
夏嬷嬷略一思索,便明白了他的意思,连忙应下,接着便小跑着出了院子。
凌萧低声唤沈青阮的名字,看他尚有反应,便道:“你可还能走?我左手伤了,不便抱你。你用些力,我把你扶到床上。”
闻言,沈青阮并未答话,身上却发起力来。不一会儿,两人挣扎着起身,凌萧用尚能活动的右手扶着他的肩,将他送回了床上。
沈青阮已是气若游丝,双目紧闭,嘴角的血丝暗红得刺眼。凌萧看了看外间,还没有动静。此处离太医院不知多远,也不知是否恰好有太医当值。他心下焦急,也顾不得许多,便握住沈青阮的手,暗暗将内力渡了过去。
此种疗伤功法他见师兄师姐们使过多次,多是用在人内腑受损之时。但因他年纪最小,内息最浅,从来也用不着他,所以倒是从未实践过。不过此时也顾不得许多了,他心中默念法门,不一会儿,就感到绵长的内息缓缓从指尖流出。他看了看沈青阮,见他面上并无痛苦之色,便继续催动内息。
内力传输并不是件轻快的事,充沛的内息从体内流走后,会造成巨大的空虚,让人身上无力。大概一刻钟后,沈青阮的手已经明显转温,脸上也好看了许多。凌萧却是满身大汗,里衣湿乎乎地黏在身上,极不舒服。
不过当下也顾不上这些了,他伸手探了探沈青阮的额温,见并未发热,便放下心来。这时,院内终于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他回头一看,又想起什么,连忙把左臂上的绷带扯散。手刚刚放下,一个白胡子老翁便被夏嬷嬷引着快步走进屋来。
“见过世子。”老翁一进门,当先给凌萧行了一礼。
夏嬷嬷忙道:“这是许太医。”
凌萧也对那太医拱手一礼,接着道:“我这手不妨事,倒是沈公子,方才看着有些不好,劳烦太医先给看看。”
那许太医显然是宫里伺候惯的了,早就学会了眼瞎耳聋口不言那一套,当下也不多话,径直走到沈青阮床前,把起了脉。
凌萧紧张地看着他,就见他面色凝重,颇有沉吟。左手搭完了,他又换了右手,食指中指轮换交替,足用了半炷香的功夫,才把手拿开,道:“沈公子这伤......”
“如何?”凌萧急道。
“这看着竟是大好的样子!”太医捻了捻胡须,道,“这也奇了,今晨我来把脉时还脉象虚浮,如今竟是蓬勃有力。老夫开的都是稳妥之药,药力虽足,起效却慢。沈公子不应该好得这么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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