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鑫靠着和盛业的几位高层为虎作伥，手里拿捏不少权利就一直使唤，最终还是留下了不少证据，即便销毁了不少，她找了不少关系让李妍偷偷帮忙换掉了一份合同，事关何鑫以及几位高层的资料。

只是，梁月亮不能轻易亮出来，齐茗还不知道是敌是友。

海悦湾这个案子，他需要何鑫作证。

这一点，足以让齐茗头疼。

何鑫铁定不会答应出庭作证采矿案和兴业的关系，兴业拿着那么大块地，被人开采都不清楚，到底是看管力度不行，还是里面有猫腻，需要彻底查清楚。

躲不了被查，在一些资料上面尽可能确认好是谁在干这些事情比什么都强。

“盛业的资料连我都弄不到手，你怎么弄来的？”齐茗一下子就凝神屏气，气氛一下子僵硬起来了。

“至于怎么拿到手就是我的本事，而且我比你早知道盛业有猫腻的合同多了去，一直打民事官司，不见得没有搜刮到好的东西。”梁月亮算是瞎猫碰上死耗子，竟然遇到了盛业的员工，这位员工处于盛业的位置不高不低，恰好是个有说话地位的人，由于和外企发生了民事纠纷，不得已找了个律师帮忙打官司。

“肖哲？”齐茗还不太确定是不是这个名字，他查过梁月亮手里的资料，有个肖哲的人正是六年前辞掉盛业工作跳槽到了新世界的媒体工作室。

一位中高层的变动，肖哲的跳槽着实不太引人注目，齐茗没有太留意两人之间有什么合作，更不要说当初会留意梁月亮和肖哲有什么关系。

律师和不同的当事人合作，齐茗不可能把所有律师见过的人帮过的人一一记住，只是梁月亮这一招确实漂亮，在不起眼的地方偷偷做起搬运工。

“没猜错，是他。”梁月亮把手上的合同放到了电脑前，“至于合同给不给你是我的选择，而现在我想要做的交易”

不言而喻。

让宋末接手兴业的案子。

“不行。”齐茗是个律师，还是个精打细算的律师，他好好一个律师不帮彭彝语反倒把机会拱手让人，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发生呢？

是啊，怎么可能发生。

“除了这个条件，其他我不会答应的。”梁月亮想在这条路上帮宋末一把，即便他不同意。

私下找齐茗谈也是因为宋末不同意这个方案。

“就算我同意，宋末会答应吗？”齐茗说到这里反而冷静下来了，只是接下来梁月亮的话让他做了一个两难的选择。

“兴业的生存在你的一念之间，宋末同不同意是我的事情，现在你的选择是替彭彝语答应下来，我这边可能随时反口，趁我现在好说话。”

“你确定你现在是好说话的样子？”齐茗看着她就像一个趁火打劫的土匪，他来不及和彭彝语商量，不对，应该是梁月亮连一个商量的机会都不肯给，他心神不定的瞬间做了无数个选择，最终松了口答应这个交易。

梁月亮得到想要的答案，拿起了手机给李妍发了一条短信，紧接着和齐茗讨论起环鹿的案件正题。

“环鹿的资料你发一份给我，我这边会另外发一份关于死者事发前去过的地方，别着急说你查过，有几个地方你没有查到，这是一个月前死者去了海悦湾这块地，然后陆陆续续好几天有一批人去海悦湾进行非法活动，被处于行政拘留三天。”原先梁月亮查不出死者的行踪，就查一下时间前一点，结果还真被她找到了。

“死者去过海悦湾有什么奇怪，一个月前的话，我没记错就是拍卖会的日子吧。”

“没错，确实是拍卖会的日子，那你知道卖家和死者的关系吗？”

“合作关系。”

“错，是情人关系。”梁月亮不打哑谜，继续说了下去，“情人关系自然有分几种，短期长期的，而两人就是长期关系，为何要把一块香饽饽的地转让出去呢？”

“里面有猫腻。”

“不对，这块地确实价值连城，采矿的人都能发现这里头装的事情，若不是被宋末知道这块地迟早被征用，他才会把这块地让给你们。”梁月亮了解宋末的打算，没想到会是这么长远的计划，连她自己本人想了好久才绕回来。

“怪不得他答应的那么爽快。”齐茗还说世界上哪有那么好的事情发生，原来一切都是有原因。

“他没有坑你们，至少你们拿到的赔款已经是赚了一笔，你们幸好不是遇到通货膨胀，不然亏得你们哭死。”

“真要是被骗了，他可能就得去见阎王了。”

“我没有录音你就可以这么说话了？他出什么事情，我第一个就告你。”

“哎呦喂，我的姑奶奶，他仇家何止我们一家，家家都有他的仇人，你不去找他们找我们干嘛？”齐茗被她说得冤枉了，敢情他处于弱势就是这种情形，要真是被她抓到把柄还得了。

“你最好祈祷你什么把柄都不要被我抓到，一抓到我肯定不会放过你。”梁月亮狠狠地警告齐茗。

齐茗不害怕纸老虎，但怕纸老虎的真老虎宋末。

“行吧，宋末我不会动他的。”现在的宋末已经让人无法撼动他的位置，至于要和宋末竞争的人不会是他们，而是另有他人。

“你的鬼话我信了才有鬼，骗我的话早几百年就过时了。”

齐茗不想和她拌嘴了，“能不吵架，谈正事吗？”

“不就正在谈吗？”

“你是认真的吗？”

“我不认真了吗？”两人较起劲来了。

“说话老打断，嫌工作不够多是吗？”齐茗手上案子很多，跑来汉武城已经是浪费很多时间了，他还没有出去调查的自由。

梁月亮不知道他在定点酒店隔离，以为他还在南城。

“我们之间的恩恩怨怨暂且放一边，环鹿的案子只要查到死者最后见到的人就知道何鑫是不是在说谎了。”当初被抓进去的就是个替死鬼，她多半是查到进去的人在五年前收到一笔大款，还是打给那个人的家属，而在这不久前被查出了肺癌，正是活生生的替死鬼，有钱都没地花了。

这个人还不知道他的家里人有一大半出事了，还有一半都死绝了。

任谁都觉得是报应，在她眼里这只是一个开头。

恶魔开头了，结局不是地狱还是什么呢。

“我现在要忙另一件事，当下需要核实兴业的账目你是知道才对，宋末那边你先谈好，我和阿语商量好给你一个答复。”说完，齐茗怕梁月亮以为他是想反悔，“我只是和他商量宋末接手的案子，而不是其他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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