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人偏生古怪,将有孕的女人都养着,若生下来是男孩便杀掉,是女孩就继续养着,十五六岁地放在院子里,个个貌美如花……供他赏玩。”
“夏雁然便是其中一个!”
屋子里一声闷响,不知什么东西打碎了。
夏雁然浑身冰冷地立在帐子外,胃里连着心里一阵翻江倒海,她猛地呕出声,躲在一旁重重地吐。
里头的人似乎没发现动静,江雪寒又道:“他如今做了皇帝,三两头派使臣来赎夏雁然,这目的还不清楚?”
“你父皇不肯同意你们的婚事,恐怕很快就会答应他的条件,等孩子生下来就将夏雁然送还,倒时候你又拿什么争她!”
营帐里久久无声。
半晌,才传出赵启元的声音,“还请……道岸师父赐教。”
“我已调查过,如今守在棠溪的是大司马之子。”
江雪寒道:“夏桀与他不睦已久,必不会调兵增援,你只要攻下棠溪城,与中原再无和解的可能,你父皇自然就不会送还夏雁然。“
赵启元似乎不太明白,“你什么意思?”
江雪寒低低地冷笑一声,“屠城,向夏桀宣战!”
听到“屠城”二字,夏雁然慌慌张张从营帐前走开,悄然离去。
她闷在营帐里想了好几日才勉强从震惊中回过神,再想出去劝赵启元切勿轻举妄动时,却发现他已经杀了所有中原俘虏,带着兵马去攻城了。
倘若他真的屠城宣战,这样激烈的做法必将导致两国不死不休,到时候不仅一城的百姓生灵涂炭,就连她和赵启元的下半生也没有可能了。
夏雁然惊急交加,还没跑出帐子便一下倒在地上。
那一夜夜凉如水,暑将至,漠北越发炎热起来,明玄难得有空搬了桌椅板凳陪闻玉打牌看星星,叶子牌刚洗了一半,就见赵飞石十万火急地冲进来。
“大公子,快随我上城楼看看!”
话未完,忽然自半空里传来号角长鸣,一声声,一阵阵,急促而沉闷。
是突袭!
闻玉愣了一下,明玄已经跟着赵飞石冲上城楼,她丢下牌跟在后头,刚上去就见城楼外的大漠上烽火连,黑压压的兵马重重奔来,长枪铁戟在月光下寒光闪闪。
一支冷箭破空而来,明玄拉着她闪开。
箭越过他们钉在城墙上,尾端赫然挂着一个人头,守城的将士俱是一惊,又是十几支飞箭射来,每一支都挂着一个人头。
“是被他们抓去的俘虏!”
有守卫大叫,认出箭上的人头曾经是自己的伙伴,“还迎…还有韩大人!是先皇陛下曾派去议和的韩大人!”
杀掉俘虏和使臣,这无疑是在向他们示威!
赵飞石气得一口气斩断箭矢,人头骨碌碌滚到地上,“两国交战,不斩来使!岂有此理!这蛮竖竟不讲道理!”
城下马蹄如鼓,明玄紧锁着眉头,一时弄不明白赵启元为何疯狂攻城。
“命令所有人戒严,把那几个从大夏逃回的人带过来。”
明玄带着人快速布防,又看着闻玉道:“你先下去,这里太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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