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
客栈西面,湖畔月色溶溶。
夏雁然独自一人立在水边,倒影晃悠悠地映在水面上,散了聚,聚了又散。、
她师父已经被眀玄抓去两个月余,至今一筹莫展。
要是别人还好,凭她的身份没有拿不下的事情,只因眀玄是大司马的儿子,而大司马挟天子以令诸侯,操控着整个中原命脉,她根本惹不起。
“但师父不能不救……”
夏雁然定定地看着水中残月,想起自己从小在王府受尽欺辱的景象,王府子女众多,她只是其中一个奴婢生的女儿,从小没什么地位,和生母过着不见天日的日子。
那时她年纪尚小,和母亲做些粗活还能勉强度日,可后来王府的女孩越来越多,多到连亲生父亲都不认识自己的女儿,就当作府内姬妾宠幸了。
母亲得知这些以后,既恶心又害怕,害怕有一日她也会遭遇这样生不如死的事情,便将她带到一处枯井旁,打算和她跳下去一了百了。
是道岸师父救了她,传授她傍身的武功,助她在王府立足,得到了名义上生父的看重,这才逃脱了那个泥泞恶臭的地方。
这份恩情,她须得以死相报。
可现在除了杀眀玄只有一个办法,不到万不得已,她实在不愿去求那个男人——那个令她想起来就浑身冰冷,忍不住恶心的父亲。
哪怕是这些年帮他做事,夏雁然也从不亲自见他,她甚至宁愿自己见他的最后一面,就是杀他。
“总会有办法的。”
夏雁然紧紧握住拳头,她绝不会去求淮亲王。
赵启元例行完飞刀门每日的训练后一直在找夏雁然,他从一个中原的猎户那儿买了两只银狐,毛色和眼珠的颜色都十分罕见,他觉得夏雁然说不定会喜欢这样的野物,便想送给她玩。
没想到等了大半日,一直到夜里也没等到她回来。
客栈里的人一向不打听客人行踪,也就无从问起,无奈之下赵启元只能联系自己那两个暗卫,将阿晋和连夜召了出来。
“我见过郡主一次,她在西面的湖上呢,似乎心情不大好。”
阿晋善于收集情报,又知道殿下喜欢她,所以对夏雁然的动向了如指掌。
湖面?赵启元立即提着两只银狐找了过去,连夜见他走得如此急切,有些不满地看了阿晋一眼,“以后没用的情报少搜罗。”
“这个还没用?”
阿晋瞪起了眼,“你知道我这本事让多少痴情怨偶复合过吗!你还说没用,你行你上啊!”
他哼了一声飞身离去,连夜无奈地扫了一圈四周围,紧跟着离去。
赵启元满心欢喜地带着银狐去找夏雁然,正好迎面撞见夏雁然从湖边回来,手持佩剑一身飒飒寒气。
“郡……”
他刚想喊她,却见夏雁然慢慢顿住脚步,低头捂住胸口。
闻玉给她下的毒又发作了,夏雁然蹲下身子,疼得骨节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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