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廊中央半圆形展览区被众多画作所环绕的墙壁上有一面不大的石英钟,石英钟的风格同样充满了艺术性,此时上边设计复古的黑色时针已经过了晚上六点的刻度,而分针和秒针更是马不停蹄的继续走着,每过一秒都仿佛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拉扯焦虑的心。
匡辰这一次耐心等袁瑜佩赶上来,环顾四周没发现任何危险之后才小心谨慎的朝外拉开了储藏室的门。
门是虚掩着的,先前空屋庭院的景象早已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间狭隘逼仄的小房间,似乎当初设计时就是为了在楼梯下能够安排一个放置工具的空间而设。
一开门,一股刺鼻的酒精味儿顿时扑面而来。
夹杂其间的还有浓浓的烟味儿,以及长时间没洗澡的人身上散发出的酸臭味儿,袁瑜佩捂住鼻子,和匡辰同时朝储物间内部看去。
里边只有一盏以前老式的螺口灯泡亮着昏黄色的光,亮度很有限,慵懒的飞蛾趴附在上方,偶尔抖落一下翅;进门一侧的地方杂七杂八的胡乱摆放着活动楼梯、板凳、笤帚、拖把、歪歪扭扭的画架……
匡辰试探性的走了进去,发现储物间确实是小得可怜,甚至连头都不能舒舒服服的抬起来。
他继续朝内部一边探索一边深入,脚底忽然绊倒了什么横贯在暗影里的东西,继而又屁股着地摔了出去。
“我去,今天第二次了!”
匡辰从地板上支起身子,揉了揉可伶的屁屁,随后抬起腿就朝地板上害他绊倒的不明物体一个飞踢。
“哎~哎呦~~”
脚底下传过来的沙哑嗓音嘶哑、低沉,仿佛来自地底下很深的地方,不多时阴影里便伸出一只静脉夸张凸出的手来,这让匡辰联想到了人偶工坊中恶魔那双干枯老朽的手。
“我的妈呀!!出现了!!!”
“出现了?我也不知道你们……嗝……为什么会出现……我……纳闷……我……嗝……”
手臂垂了下去,一个打闷嗝、满嘴酒气的白发老头由地板上支立起来,身体摇晃个不停,精神状态也因为过度酗酒迷迷糊糊、不清醒。
他竟然直接躺在地板上睡觉,连有人闯进来甚至踢了身体一脚都表现得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真是个随意不拘的人。袁瑜佩上上下下打量了老头一番,旋即问道:
“请问您是老画家吗?”
老人艰难的把沉重的眼皮向上翻了翻,咕哝道:“画家?画画??哦嚯嚯嚯……我早就戒了——”
他在说最后两个字的时候就好像一个常年累月沉迷于尼古丁的老烟枪宣布自己戒烟了一样。
“啊?对不起啊老爷爷,我为自己突然间闯进来以及不小心踢了您一脚的鲁莽行为道歉。”
听到匡辰寻求谅解的讲话,老人只是摇了摇头,“……嗝……你道歉……奶奶的,道个什么歉啊……道道……”
下一秒重心不稳,老头直接就是栽倒在地板上。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储物间桌子下面堆积的玻璃酒瓶受到冲击,直接滚落下来,其中有一瓶直接是滚落到老人的手边,酒瓶里还剩些残酒,却也足够喝个半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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