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在梨树林中,有的草屋靠着树,有的篱笆并着树,难分彼此。
梨花终要辞树,落在屋顶,落在地上,落在闲置的茶几上,便如雪覆在其上。
此处的村庄,好似一直都在雪汁…
阿谭父母就坐在院子里,矮的桌子边上正吃饭,一只老狗蹲在一旁,啃着主人丢过来的骨头。
他走进院子,已吃的快好了,岳母重新燃起灶子,给他和阿雨贴了两副米饼,老肉皮子涮了些野菜酱,裹在饼里,吃进嘴满满是家乡的味道。
老人热情极了,他沉默着吃好,瞧着阿雨跟那只老狗在外边跑来跑去,手里还捏着米饼,又要吃又要玩……他冲着两位老人跪了下去,规规矩矩地行了礼……岳母捂着嘴跑了出去,冲到马车边上,然后传来嚎啕大哭的声音。
…………
许州,怀家。
往日热热闹闹的怀家,人来人往的景象不见了。大门紧闭着,里面也没有一点声响,好似人都走空了似的。
本有四个应门的带刀江湖汉子,这时不知去了哪里,怀经推开门,回头跟云五靖道:“都了,等你找上门,肯定都躲出去啦!”
老云抱着双臂,悠悠然跟上来,往里面瞧了一眼。
“怀缘还真做的出来呀!”他一边感慨对方的果断和不要脸面,一边又退了几步,抬头张望了番,啧啧嘴道:“话,你们怀家是要造反吗?这建的是屋子呢,还是堡寨?”
此时此刻,整个怀家府邸,除了怀经一院,别的人都消失了,偌大的怀府,居然只有怀经院子里的几个人。
“你瞧,你再是下无敌,许州还是我们怀家的地盘,人若是藏了起来,你又能怎样?什么在我拳下无人不倒,都没有人了,如何倒下啊?”
怀经一边得意,一边忍不住要刺激他。
却不知道,按照四的谋划,老云找不找得到怀缘,其实都无所谓。
从他今早往怀家来的时候,他的任务已经结束了。
现在做什么呢?
“我早就你不用来白跑一棠!这一路又是被火烧,又是被水淹,还有毒针,毒烟,暗器,铁网,都白受啦!”
“怎么会白受呢?”他自顾自地在空荡荡的怀家庭院逛了起来。几乎大屋都关着门,除了石山流水,长廊亭榭,实在没有什么风情。
他走到一个院子里,一位年轻妇人正弯着身子往地上的花盆里浇水,曲线分明的身段,让老云双眼一亮。身后怀经跑上来,对她喊了声:“娘,我回来了。”
原来整座许州的风情,都留在了此间。
云五靖一把揽住她的肩膀,低声道:“我知怀家有一位昔日号称整座许州五十年一出的美人,如今既已见着,就不算白跑一趟了。”
“络络,这位是?”
怀经被云五靖的话弄的慌乱不已,什么意思,看上我娘了?她正要提醒一下还不知情况的母亲大人,忽然一股内劲侵入体内,顿时全身气血翻涌,脑袋里像被硬塞了两坛烈酒,一下子翻地覆,软倒在云五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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